“那还用说吗?”
“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
我把血拉拉的手往那护士面前搁,“让你主任出个台,多少钱?”
“什么出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赶紧跟我过来,不包扎就算了。”
我跟着护士走,走之前在安园的办公室门上抹了把血。
五根手指印,在白色的门上显得突兀又诡异。
护士没看见,林此看见了,她问我好玩吗,我反问她:“你觉得不好玩?”
“不好玩。”她掏出纸巾,折回那个地方,把门擦得干干净净,护士这时才注意到我做了什么,手里的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我“嘶”了一下,林此让护士轻点,我又“嘶”,她说:“好了。”
我说:“好什么,今天要是安乐在,我这么‘嘶’着,他能把护士的手给砍了。”
护士的手抖了一下,白了我一眼。
林此默不作声。
包扎好后,我回了家,林此跟了过来,像上次跟着我挤出租车一样,熟练地挤进了我的家。
我单手脱了上衣,安乐在我身上弄的印子还没消去,被客厅亮白的灯光一打,更加刺眼起来。
我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她的眼神还在我身上转,我把瓶盖扔她脚边,她说:“你穿衣服。”
我没理她,路过她的时候她拉住我,“你穿衣服。”
“我穿得够多了。”
她把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披在我身上,披得很严实,把安乐的痕迹遮得一干二净。
我开了电视,她挡住我的视线,“我们谈谈。”
“我不跟女的谈。”
她走到我面前,检查我的手,又给我扣几粒消炎药,“别喝酒,先吃药。”
我把她塞进我嘴里的药丸吐掉,她突然捧起我的脸,我说你太过了。
她问为什么安乐行。
我说安乐也不行,但他比你行一点,因为他是个男的。
林此因为我这句话走了,但第二天我又接到她的电话,她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你有病。
然后把电话挂了。
没多久我家门铃响,她拎着一大包菜站在门外,我要关的时候,她把手指放在门沿上,我用脚挡住了门。
她自顾自地进来,“我给我哥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到。”
“你兄妹俩拿我这儿当自己家了?”
她走进厨房,在里面忙活一通,问我喜欢辣还是甜。
我说你猜。
她把各种菜都分成了两份,一份辣一份甜。做完的时候安乐正好来,拎着一袋啤酒,是我喜欢的花生酱牛奶世涛。
我从中掏出一瓶,用牙齿咬开,林此说还没吃饭呢,安乐说让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