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抽的是祁知的,还是宣仲的。
我塞了回去,没跟他打招呼,就往公交站走。
等我转过头,他已经不见了。
我就没说,其实昨晚我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咬痕。
我在学校魂不守舍地过了两周,小毛的钱已经还给我了,他让我去把那辆自行车赎回来,我说无所谓了。
委员自从确定保送后,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即使她在这儿,我跟小毛也会绕着她走。
我跟龙加没联系过,他爸妈把猪都卖了,这家人消失的速度跟夏天的阵雨有的一拼。
而我上次对于阵雨的记忆,还停留在龙加跟我的网球对打。
真没出息。
第三周的时候,我认真听课,并把之前落下的内容补了回来。那张卡上没再多一分钱,我挑个心情好的日子,给龙加打电话,让他给我卡号,我把钱转过去。
他说算了,给老李吧。
我照做,老李用龙加给的钱,去做了一个人工耳蜗,继续干收废品的活儿。
第四周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没死就滚回来。
那天我回得很晚,到镇上已经十点,我爸骑电动车来接我,跟我说我家来了新邻居,我没兴趣,让他别说了,他让我听听看,“是栾奕,她爸妈离婚了,她妈带着她回来住,老房子之前被水淹了,正好龙加他们走了,就把地租给了她俩。”
这提不起我丝毫的兴趣,我爸拍我腿,“现在把人家当空气了,当初背着我跟你妈偷摸地跟人家谈,还半夜给人家写情书,那不是你?”
“爸,你别说了。”
栾奕入住之后,第一件事就打算把院子里的向日葵全砍了,她说对这玩意儿过敏,叫我去帮忙。
我拿起镰刀挥,一刀下去好几棵倒地,她说:“你刀法真准。”
我说:“不是,这我种的。”
“那你给谁种的啊?”
“谁租给你的我就给谁种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关系,不是也砍了吗。”
把家收拾好后,她成天跟着我,她也念高四,在我隔壁学校,每天下晚自习都要等我,后来我躲着她走,她就在我家门口等我一起上学。
以特长生的身份参加高考确实容易很多,但那仅针对于文化课,跑步的时候我一点不能懈怠,教练说我很用心,我说我怕考不上。
我憋着这股气到六月,考试那两天我极度注意饮食,我妈说我矫情,考个试而已没那么紧张的。我说这是高考,她说高考怎么了,国家又没规定考不上就不能念,念到高十又怎么了。
我说你真豁达,她说没龙加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