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测他刚才的位置和抽屉的距离,绝对伸手就能拿得到,但谁能想到他这么傲娇,浑身散发着“我是爷”的味道,我是他花钱雇的小工,爷渴了我得端水,爷饿了我得做饭,爷要看看烧退没退,我就得屁颠地拿耳温枪给他量。
我怎么能使唤他呢?
可是看看游戏,稳赢啊。
我继续打,却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了,刚才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知道烧退了没有。
嗨。
难伺候。
我拿了耳温枪走进去,放他耳朵上,他却歪着头往我腿上伸,我把耳温枪揣口袋,用手摸了摸他额头,“退了。”
他仍然趴在我身上。
我说:“傅嘉吉,烧退了,骚也该没了。”
他额头在我肩膀处蹭了两下。
我把他推回去,“走不走?”
他推着轮椅回房间,“不走了,你回吧。”
阴晴不定。
我拿起大衣就往外走,但这个点地铁已经停运了,我又没有其它的交通方式,想了想还是走进他卧室,“傅嘉吉,在你这儿睡一晚。”
他回过头,“我刚刚一直没睡。”
“干嘛?”
“我的生日。”
“今天?”
“昨天。”
我发现已经快两点了。
我去厨房给他做了碗长寿面,他不吃,我就一口一口地喂他。面见底,他说:“我想吹蜡烛。”
“吃面也算过生日。”
“吃面不能许愿。”
我又去给他找蜡烛。
没找到正经蜡烛,是一根香薰的,点燃后我呛了一下,“这味道好骚。”
“助眠的,不是催情的。”
“你闻这玩意儿睡得着吗?”
“你拿过来。”
我端着蜡烛走过去,香味在我俩之间散开,我又被呛,把蜡烛放桌面,“妈的,你想迷奸我。”
我把窗户打开,风大,吹得烛火一摇一晃。我点了根烟,听见轮椅滚动的声音,在我身旁停,他把食指塞进我的裤腰,我让他拔出去,他说又没完全进来。
我准备出去透透气,他开始给我讲故事。
“我家对面是一个广场,多年前有人在那里养了一群鸽子,吸引了不少游客,拍照的、喂食的,那里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那几年不是闹鸽瘟吗?”
“救活了一只,花大价钱保下来的。”
“养着了?”
“送乡下的一所高中去了,把那里的鸽子也染病了,但这只命大,两次了,没轮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