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一个假阮湖的死活。
除了方睐。
他是方睐违背雇主的命令也想保护的人。
最后死在了他的眼前。
麻绳专捡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人生如朝露般消逝,唯有海边旧塔亘古永存。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50假扮恩爱
一首《渑池怀旧》终了。
《旧塔》也杀青了。
方睐破旧的小瓦房里立刻冲进来许多人。
有炮声,口哨声,五彩缤纷的礼花落在沈怀珵的肩膀上,一束盛开的鲜花被塞进他的怀里。
沈怀珵像被从梦里惊醒。
一段长长的、属于阮湖的梦。
有人大声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沈怀珵凑近了听,才发现是乔止逸在祝贺。
“杀青快乐,但你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乔止逸笑得畅快,又推了推他:“快去卸妆呀,一会儿有杀青宴。”
沈怀珵就被一群人簇拥着到化妆室卸了最后一次戏妆。
脱下带着血红色的青袍,把它挂回衣架上。
空荡荡的衣衫摇摇晃晃,沈怀珵看着看着,感受到了一股落幕散场的孤寂。
杀青宴在距离片场较近的一个酒楼举办,几位主要演员,导演,制片人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众人都说着漂亮的吉利话,来庆祝电影拍摄顺利结束。
按照计划,原本要拍两个半月。可天气条件恶劣,刘先洛要求又严,不断延长到现在,算算日子,《旧塔》花费的时间已经三月有余。
恰好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
空气里开始弥漫春的气息。
这三个多月,纵使在拍摄期,《旧塔》的讨论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预告片发了三条,热度节节攀升;路透图层出不穷,频繁万转;庄弗槿和沈怀珵的恋情更是时刻处在人们的话题中心。
饭桌上几番推杯换盏后,贺徽满脸红晕地站起来,要和沈怀珵单独喝一杯:“小沈,拍戏前我就看出来你是个好苗子。果然争气,你把电影的流量弄得高高的,我看票房也很有希望。”
贺徽是生意人,沈怀珵能给他的电影赚钱,他自然欣喜。
为了杀青宴,他专门从京里来了一趟。
一口气,贺徽喝光了一满杯子白酒。
沈怀珵也陪着站起来,不好不喝,坐在他左边的江彦不动声色地一抬手,把桌子上自己的酒杯和沈怀珵的调换。
江彦的那杯装的是白水。
这是他们之间很默契的一个小把戏。
沈怀珵拿起那杯水,看到江彦坐在位置上,对他非常帅地一眨眼。
“谢谢贺总,那这杯我干了。”
沈怀珵举杯欲饮,肩膀忽然被一个温和的力道按住。
庄弗槿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