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珵在后头拉了拉庄弗槿的衣服,说:“你可以借我钱吗?”
“你用什么还?”
“我的工资……以后我赚的钱都上交给公司。”
“那太遥远了,”庄弗槿说,“要不这样,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你的一个秘密值一千五百万。”
“第一个问题,”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庄弗槿拿出一张照片,“这个沈怀珵去哪了?而你又是谁?”
沈怀珵拿过照片来看,是两个十几岁的男生在操场上的合照。
那个个子高一点他能认出来,是江彦。
可是矮一点穿校服的人……
好陌生,沈怀珵从没见过这张脸。
他翻到了照片背面。
看见了黑色签字笔上留下的两个签名。
“沈怀珵、江彦。”
他是沈怀珵?
沈怀珵有些站不稳,加速上升的电梯仿佛落下了他的灵魂。
他喃喃自语:“他是沈怀珵,那我是谁?”
33他活不久了
清岸酒店803,庄弗槿的房间。
三人分别坐在三张沙发上,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的是那张留了签名的旧照片。
沈怀珵拨通了江彦的电话。
“喂,大明星,”江彦的声音清亮又朝气,“不忙了吗今天,你进组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数数有三次吗?”
沈怀珵的心像针扎一样痛,特别是听到江彦爽朗率真的声音。
他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要提到一些残忍的事。
他希望江彦永远像此刻一样开心。
又一滴泪淌了下来,沈怀珵用手指轻轻抹去,问:“江彦,我们认识多久了?”
“还用问,你出生那天我们就见过,二十二年了。”
江彦那边有点风声,大抵是在室外。
“我这里有一张照片,初中的,当时我们有一张合照。”
“怎么可能。”江彦立刻说,“你都是请老师去家里上课的,根本没有去过中学……”
说着说着,江彦笃定的语气消失了。
只剩京城的寒风声从听筒传来。
“你想起来是哪张了对吗?”沈怀珵单薄的脊背向下坍塌,要陷进沙发里,“我现在和以前一点不像,所以,我是沈怀珵吗?”
“你是。”江彦没有犹豫。
“照片上你身边那位呢?”
“他也是。”江彦的回答依然干脆。
他像是积蓄了极大的火气,声音变得嘶哑:
“该死的,是谁在查你从前的事,庄弗槿吗?他凭什么……”
沈怀珵打断他:“我的脸为什么变了?”
“我不能告诉你。”
江彦的声音显得很遥远,远得像隔了快十年的岁月,从那张旧照片里飘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