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珵被警察领进一件屋子做笔录。
“你要对江彦进行谅解?”穿着制服的男人面容严肃,对着沈怀珵提问道。
“是的。”
“虽然说整个案件中江彦只导致你一个人受伤,但他损坏了庄弗槿的财物,我们还要再去询问他的意见。”
坐在他对面的两位警察整理好了笔记材料,起身:“你再在这里等一下,等待庄弗槿是否要追究江彦的责任。”
沈怀珵独自待在封闭的房间,如坐针毡。
他还没有亲眼见到江彦,确认他的安全。
他对除夕夜的每一眼都历历在目。
对方受伤的右腿,脸上陈旧的疤,最后一面,是翻滚的汽车里,江彦疯狂又炽热的脸,沈怀珵扑到对方身上,紧紧护着对方的头。
也许过了一刻钟,有人推开门:“沈怀珵,你可以出来了。”
沈怀珵的呼吸都急促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扇门的,因为他看到警察身后,江彦垂着头在等待。
“江彦,你还好吗?”沈怀珵握住对方的胳膊。
看清江彦手指上满是裂纹。
他瘦了好多,身上少年的精神气极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颓败与狂热混合的危险气质。
江彦向后退了几步。
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现在要靠你救我了。”
沈怀珵讷讷地愣住。
“我帮你是应该的,你这几天拘留都是为了我……”
“庄夫人,”江彦打断他,“谢谢你高抬贵手。”
沈怀珵悬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握紧了。
“你怎么了……”
江彦冰冷的瞳仁直直对住沈怀珵的视线,竟是有些恨意蕴藏在里面。
在不远处看完全程的庄弗槿此时走到沈怀珵身边。
“你高抬贵手,有只白眼狼反倒不感恩。”
沈怀珵慌忙去捂男人的嘴。
庄弗槿趁机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江彦转头便走。
江彦的父亲在大厅焦急地等候儿子。
“孩子啊,”江父看儿子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命都差点搭到牢里面去了。”
他一扭头,又见到江彦身后的沈怀珵。
江父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沈怀珵知道他素来不喜欢自己。
“这次的事,真谢谢你了怀珵,”江父转化成一张笑脸,“果然结婚成熟了,庄家是户好人家。”
“江彦。”沈怀珵又去唤那个背影。
江彦像没听见,江父拉着孩子就要走。
“我准备送他出国了,怀珵,你以后好好生活,他这个小疯子再也不会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