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地拆开包装袋,一个方形的小丝绒盒子露了出来。
庄弗槿似乎已经猜到:“沈怀珵,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盒子被打开,两枚戒指在灯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这是沈怀珵下午在商场选礼物时一眼看中的。
很简单的款式,没有镶嵌宝石,只是戒身有一圈波浪的纹路。
商家说内圈可以刻上字,一般都是恋人名字的缩写。沈怀珵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留下。
偶像剧里恋人在教堂里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
可庄弗槿的脸色很难看,动也不动,完全没有要碰那两只戒指的意思。
“我给你带上……好吗?”沈怀珵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出这句恳求的话。
“要带的话你自己带。”庄弗槿没有对他说出太难听的话,但他的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在表达厌恶和冷淡。
“这种事情以后都不要做了,多余。”
说罢,他转身便走。
“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沈怀珵追出几步,哽咽地说。
男人似是没有听到,断然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长命百岁,庄弗槿。”
“长命百岁,庄延雨。”
几百年前,沈怀珵也是这样贺他生辰的。
那时候庄弗槿还会对他笑。
58结婚照上不是他的脸
沈怀珵在新家的第一夜,是在无尽的梦里度过的。
梦见庄理。
那个正直端方的人,自从大婚之夜丧妻之后,一生没有再娶。
因而后世史书,记载沈怀珵是庄延雨唯一三媒六聘的正妻。
后来沈怀珵几次投胎成人,也总是想弥补那桩新婚的遗憾。
他不想庄理再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克妻,也不想他终其一生孑然一身,孤独到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会终日对着一只狐貍说话。
这一辈子,他终于成了庄弗槿的配偶,举世皆知。
可幸福还是那样遥不可及。
庄弗槿心里早有了别人,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可以分先来后到。
从前沈怀珵不认命,觉得爱情也可以像狐貍圈地盘一样你争我夺,各凭本事。
可事实是,天空中有了月亮,就真的看不见星星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响了沈怀珵的房门。
陌生的环境里,他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
穿着睡衣和拖鞋,开门。
沈怀珵套着戒指的手指握在把手上。
庄弗槿带了眼镜,头发随意地散在额前,看起来也没怎么睡醒,眼瞳深黑又冷淡。
“你的脸……”庄弗槿目光在沈怀珵苍白的面孔上停留一瞬,“洗漱下楼,冰敷一下。”
沈怀珵洗脸时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人,眼圈淡青,脸颊上还有浮肿。
他的皮肤总是呈现一种极度没有血气的白色,所以一点点瑕疵都会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