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转身去想办法,迎面撞上来一位端着盆的人,那盆水弄湿了他的衣裳,他往后退了几步。
“走路不长眼啊?!”对方甚至没有过问他是否有事,就已开始劈头盖脸一顿骂。
“浩子,怎么回事?”名为浩子的人身后出现一抹更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喻昭,出声清冷的男人身穿花色衬衫,“不是,这他妈热水,给人烫傻了你赔的起吗!”男人一巴掌打在浩子的脑门上。
“老,老大,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浩子还想辩解。
沈雾淮应声,却没认为浩子是对的,反而没好气地说,“还不赶紧给人小孩道歉。”
“不好意思啊。”浩子委屈。
喻昭眸色昏暗,比起现在的境况,他更想找到爷爷奶奶家在哪,他说,“不,我的问题。”
见状,沈雾淮不好再说些什么,“既然这样,浩子你招呼他换身衣裳。”
喻昭拒绝了,“我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吗?”
沈雾淮停住脚,他侧身,“进来。”
寂冷的屋子对面充满了烟火气,屋子里全是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道。
沈雾淮顺带扔手机的动作,给喻昭拿了件外套,“把你那衣服换了。”
喻昭事先打了个电话。
他拨通了那串他背了十二年的电话号码。
屋中并没有因为喻昭的出现而变得安静,沈雾淮犀利的双眸扫视了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才有了一道呼吸急促的女声,“谁啊?大晚上打电话骚扰谁!”
“妈,是我。”
喻昭用手蒙住电话做了个失礼的动作,他迅速走到了房外。
沈雾淮扫过喻昭湿透了的衣物,酒精弥漫的空气恍然间多了一丝甜得发腻的味道,清香的木犀信息素。
“打电话回来干嘛?不是说好在那边待一个月再回来么?”女声夹杂着混混沌沌的喘息,亲昵暧昧的话语不断传来。
沈雾淮定定地站在门槛处。
“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是间没人住的屋子。”喻昭娓娓道来,即使面对那样的母亲,他仍要故作镇定。
“啊~没找到吗?”那头嬉笑打闹,喻昭独自攥紧了拳头,女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昭昭,那不是空屋子你知道么,你爷爷奶奶还没下葬呢,就死在那了。”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仅仅是喻昭,他身后的沈雾淮瞬间眉头紧锁。
喻昭还没反应过来。
女人又说,“去陪陪你爷爷奶奶吧,你爸不要你了,就这两老东西对你好点,听话,我在忙。下个月我接你回家。”
“……”喻昭无言,他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递给了沈雾淮,“谢谢。”说罢,他朝着那黑漆漆的屋子走去,如果他母亲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