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咽了咽口水,看着沈雾淮被包扎的手臂,就走了几步的功夫,竟渗出不少鲜红的血迹。
“夏湫这个王八蛋,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于浩咒骂道。
沈雾淮摆手,他此刻不想花脑子去想事情,“把医生请出来,让他们别打扰喻昭休息。”
医生一脸严肃,“你这腺体恐怕早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上一次大量释放信息素是什么时候?你再这么肆无忌惮用自己的身体去赌,迟早会像今天一样倒下。”
面对医生的说教,沈雾淮极其不耐烦,他要是有能力约束自己的身体,能够自控信息素。
他就不会落到这么个惨目忍睹的下场。
他何尝不想在喻昭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相救,他也想在奚媛受到欺负时能够以一敌百。
这样喻昭就不会躺在病床上。
可他做不到,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弱点,他们有他的底牌,包括像夏湫那样的低等alpha,沈雾淮一样会被迫降服。
窒息感爬满心头,他一言不发。
医生只能继续说,“不是不能治,你要是愿意接受治疗,我可以给你保证,你一定能康复。”
“不想治。”沈雾淮冷冷回答,上次他和喻昭去医院看过,医嘱仍是治疗,可后来他带回家的药物全部扔掉了。
这个过程想必痛苦,一直活在痛苦中,如同加速死亡的速度。
医生见劝解无果,说:“行,我们尊重患者的意愿。”
沈雾淮坐长椅有一段时间,索性拔掉了针管。
他怔怔地看向其他患者护士走走停停,有哭着离开医院的癌症患者,有因为救治失败而愧疚的医生。
于浩坐在一边,他低声下气地说,“淮哥,要我说你该治还是治,不管以后生活怎么样,至少你能不到处受欺负。”
于浩和那群兄弟个个出身beta,自然难以理解沈雾淮是alpha的痛。
沈雾淮笑着摇头,他被欺负的不少了,单单治好腺体就能少一点偏见与凌辱?
他不信。
沈雾淮问:“奚媛怎么样了?”
“你们班那个奚媛啊,听说一个小时前出院了,范莺好像是脑部伤的不重,这会儿在接受审问。”
沈雾淮应声,“没事就好,夏湫人呢?”
“我来得时候,咱们大部分学生都回到学校了,我记得夏湫也在。”于浩实话实说。
“本以为这次他露出马脚,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沈雾淮觉得很不公平,怎么能用钱衡量这个世界的公正。
错的都是对的,那么谁还敢为正义发声。
于浩安慰道,“淮哥放心,你们班郑琦出来指控了抽签有内幕,而且还说他们当时遇到歹匪的事情没有传到养老院,他们就遇到了逆行的夏湫,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沈雾淮缓缓起身,回到病房内,他让于浩去带两份饭。
他走到喻昭病床前,他手臂发疼,他轻轻捻了捻喻昭的被褥。
“沈,雾淮……”喻昭醒着,感受到沈雾淮的接近,他慢慢吞吞地动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