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次拒绝的申复也不难过,变着法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帘子,把整张床圈了起来。
帘子开合处还提了几个大字:酬勤殿。
睡觉的地方用这么个名字,一时间不知道在侮辱谁。
见谢澜和兰泱都在看自己,正在装帘子的申复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这人有个毛病,屋子有其他人的话睡不着,装个帘子缓解一下。”
谢澜≈ap;兰泱:“……”
多新鲜,房间里有人睡不着,床上有人就能睡着了?
算了,给一个精神患者最大的尊重吧。
申复不知道,才短短的一天,他在两人心中的形象就从一个三观端正的五好青年,变成了一个脑子不好,思想不正的精神病患者。
变化之大,着实让人咂舌。
“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谢澜拿起自己的衣服,交代兰泱。
至于睡在哪里,谢澜没说,兰泱也没问。
也是了,毕竟整个月老庙,除了申复那张两米的大床外,就只剩下一个地方能用来睡觉。
申复还在“哼哧,哼哧”装着帘子。
不是这里不齐整就是那边掉了一块。
不时发出懊恼的语气。
让人无法相信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兰泱看了他一眼,脱下鞋子,慎重地爬上了谢澜的床。
说是床,其实不过是个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在谢澜的蹂躏下牢固地坚持两个多月。
这会儿又多加了一个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住。
床上铺了一套黄白小花的被单,和枕头被子一样的配色,是超市大甩卖时谢澜抢到的。
兰泱木着脸,将被子掀开一角,小心地钻了进去,几秒钟后,被子扯开了一角,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身下的床很软,身上的被子也很轻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兰泱仔细闻了闻,和谢澜身上的一样,像是檀香和某种花木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如果谢澜知道,肯定要为他解释一番。
檀香不过是月老庙里仅存的香火,他在这里久了,不免被沾上一些。
至于花木的香味,其实不过是洗衣粉的味道。
等到这袋洗衣服用完了,估计谢澜身上的味道也就变了。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谢澜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回来了。
申复已经睡下,厚厚的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走到自己的床边,动作小心,刚想弯下腰给手机充个电,就看见自己的小花被里钻出了一个凌乱的脑袋。
谢澜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又给手机插上电放好。
“睡不着吗?”他一边问,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兰泱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谢澜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他停下了摇头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