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高束的长发现在披散一地,发丝上混着菜汤的油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风麟面前的马竹信趾高气昂道:“我道你能有多厉害?如今简直像个落魄的丧家犬哈哈!”
“你的傲气呢?不是让我认输吗?有本事再用剑架在我脖子上啊!”
叫嚣的声音恶心地直让叶止作呕,但风麟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马竹信一脚踹在风麟肩膀上,风麟顿时被踢飞至墙角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他妈在高傲什么啊?弱者就应该像条狗一样给我趴着!”
风麟仍然没搭理他,只尝试用手支撑起倒在地上的身躯爬起来,马竹信却一脚踩住风麟的手。
狠狠捻了捻,马竹信嘲讽道:“什么天骄之子,不过如此!哈哈哈不过如此!”
叶止看着风麟因为疼痛绷紧的嘴角,心里简直想将马竹信千刀万剐,可他不能。
他甚至不能给风麟任何帮助,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必经之路,是属于他原书中他独有的路。
他只是看客,只是看客……
哪怕拼命麻醉自己,在看到一波又一波羞辱风麟的人后,叶止终于还是没忍住。
叶止没有帮风麟出头,他相信风麟以后一定可以凭借自己找回场子。
他只是如十三岁那年,像送玉佩一样,给风麟送去糖。
是师姐给他的糖,很甜。
每次叶止不开心的时候,师姐就会给他两颗。
所以叶止也给了风麟。
只是他不能天天上山崖,故而只能间隔性地给风麟。
直到那天叶止在山崖下捡到风麟。
如果不是偷偷看过风麟,假设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崖底的叶止怎么可能仅凭声音就认出他是风麟呢?
叶止想狠下心不去管他,可偏偏风麟抓住了他的裤脚。
十三岁那年送出的玉佩在风麟腰间莹莹地闪着光。
一点点私心。
叶止告诉自己,他只有一点点私心。
悉心照料风麟醒来后,他第一时间问叶止:“兄台可见到了我的随身玉佩?”
叶止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道:“那是我的玉佩。”
从来不是叶止瞎算账,也不是叶止贪财。
而是从始至终,风麟真的,欠叶止两枚玉佩。
隔阂(一)
前尘往事,皆刻入骨。
“风麟,我不能……”叶止坚定地对上风麟的双眸,另一只手果决拉开风麟握住他的手,“你才二十一……”
怎料风麟抓的太紧,一时之间叶止未能挣脱。
“为什么?”得到答案的风麟眼眸刹时灰暗,下颌不自觉绷紧,却仍追问道,“你不也是二十一吗?我们两个不是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