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澄志听得不寒而栗:“太危险了,这年头,研个学都要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
江肆年变相“安慰”:“放心吧,没人会算计你的,你又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地方。”
“……你说话好扎心。”喻澄志摆弄着支撑杆,搭建帐篷。
他们要在这里呆两夜,晚上得睡在帐篷里,可以选择一人一个帐篷,也可以几人一个帐篷。
江肆年贱兮兮地凑过来:“同桌,我忘记带帐篷了,咱们凑合着睡呗。”
“滚开,找别人去。”
江肆年耷拉着眼皮,料峭春风也抵不过他委屈的神情:“我跟他们又不熟。夜晚这么冷,你忍心让我睡在地上吗?”
迟岁望了望高挂天空的艳阳,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他。
没人知道的是,在迟岁转过身后,江肆年偷偷扔掉了自己背包里搭建帐篷的材料。
世界就是一个谎言,一个充满爱的谎言。
很快,大家便接二连三地搭好了帐篷。密密麻麻的帐篷像撑起的举伞,给予流浪的人一席温暖的栖息之地。
傍晚将至,虽是夏天,风却凉飕飕的。
搭完帐篷,众人围成一个圈,坐在篝火旁烤火。
迟岁坐在人群堆里,依旧是那么耀眼。
江肆年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怕草地不干净,他脱下外套垫在地上,和迟岁一同坐在上面。
迟岁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就会走向他。
人群中央,许多同学自告奋勇上来表演节目。
迟岁托腮,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真热闹啊。
在遇见江肆年之前,他曾认真地思考过一个问题——一个人烤火,究竟是孤独还是温暖?
但现在,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了。
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独自淋着冬日的月光湿漉漉地跋涉而来,耳垂被冻得通红。一路上以月充灯,再续一昼,终于在一个盛夏寻到了灵魂的另一半。
他身体里积攒的千年冰山,见他,瞬间瓦解。
终于,他的灵魂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完整。
迟岁难得规矩地称呼江肆年:“年哥,你有什么梦想吗?”
“其实我小时候挺喜欢打游戏的,那时我不顾爸妈的阻拦,经常偷偷上网看电竞比赛,幼稚地想成为一个职业选手。”江肆年顿了顿,语气惋惜,“可惜,后来被我爸知道了,把我臭骂了一顿。”
“有梦想是好事,他们为什么骂你?”
“因为在大人眼里,打电竞就是不务正业。”
对此,许多同龄人深有体会。
年少时的电竞梦被父母说成一文不值的游戏。最可笑的是,他们此前还口口声声说着尊重孩子的梦想。
世间最痛心的莫过于,热爱的事物被低毁,追求的梦想被人嗤之以鼻,满腔的信念被冷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