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点点头,她伸出手,握住太夫人的手,太夫人怔了一会,也握住她的手,此时,因为担心靳绍康,两人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恩怨,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若兰,如果侯爷能逃过此劫,你就回来吧,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爱怎么样就怎样。之前我虽然表面生你的气,可是心里却知道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你就当是为了孩子们,回来,啊”
蒋若男泪水不止,在她知道他宁愿抗旨也不愿意娶别的女人的时候,她已经心软了,他们之间的观念是有差距,可是她相信,经过这次磨难,他们一定会更加地努力,更加的信任对方。
她不应该为了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而否定现在,她应该相信,只要他们共同努力,未来就把握在他们的手中。
可是……她明白的太迟了,如今,就算她想回到他身边,也没有机会了,今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皇上一定不会让她称心如意,想让他平安,就要离得他越远越好。
第二天,蒋若男去给太后请安,一进慈宁宫,叶姑姑就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公主,今早太后跟皇上生气了。”
蒋若男一听就明白了,“可是为了安远候的事。”
“正是,太后让皇上从轻发落,放了安远候,皇上没有答应,还生气地走了。”
蒋若男心中内疚,终究还是连累了太后。
蒋若男走进去,见太后坐在床上生闷气。见到蒋若男,太后说:“如今皇上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蒋若男跪在太后面前,“太后,不要再为了若兰和皇上生气了,这件事情,若兰自己会处理,太后已经为若兰做了很多,若兰感激不尽,不想再让太后因为我难做。”
太后走过去,将她拉起,“我知道你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可是如果我不插手此事,安远候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娶了林家小姐,要么接受抗旨的惩罚,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蒋若男低下头,轻轻道:“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太后道:“皇上虽然任性,但并不是昏君,安远候立有大功,皇上不会对安远候太过分。你放心。”
蒋若男点头,心下稍安。
蒋若男出了慈宁宫,去到女医院,却在女医院的门口见到左伯昌。
蒋若男走过去,左伯昌向着她行了礼。
蒋若男心情不好,勉强一笑,“我已经听说左都督得到圣旨赐婚,恭喜都督。”
左伯昌苦笑,“不是每个人都是安远侯,我接到圣旨时,不过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跪下谢恩。”
蒋若男笑:“你做的对。”她眼眶微微一红,“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么傻。”
左伯昌肃然道:“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种勇气,至少,我没有。现在我才明白,公主为何一直不喜欢我,和安远候这种人在一起过,公主哪里还看得上我们这种凡夫俗子。”
蒋若男道:“都督可不是凡夫俗子,只是都督命中注定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们怎么都走不到一起。”
“命中注定?”左都督笑了笑,眼角的那道疤都似乎柔和起来,“这个说法让我释然不少……”他停了一会,又道:“那天白马寺的庙会,我是去求姻缘的,当时我求到一支上上签,我以为我一定能娶到公主,原来月老自有安排。”他的语气中透出失落。
“这个安排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左伯昌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头,深吸口气,洒脱地笑了笑,“听说,我的新娘也是一位强悍的小姐,我想应该也不会差或许比你还好,起码她愿意嫁给我这个莽夫。”
蒋若男笑着点头,“绝对是。”
左伯昌也笑了笑,这时,蒋若男忽然想起紫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其实左都督笑起来也蛮好看的……”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紫珊说的很正确。
“公主,我会联络众臣联名上书替安远侯求情,你不要太担心。”
左都督说完这一句,也不等她回答便转身而去。蒋若男看着他魁梧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原来一直以来,不是左都督不好,只是她没有花心思去发觉他的好而已。
不过,自有人会发现他的好,希望那名强悍的小姐能带给他幸福。
成长
靳绍康任兵部侍郎以来,在朝中还算得人心,所以自他被关押以来,为他求情的大臣并不算少。当然这也是因为景宣帝的态度模糊,他关押靳绍康,却没有对他做出处置,所以大臣纷纷猜测皇上并不是真心想为难他,或许正等着一个台阶下,于是,大臣们纷纷给皇帝送了台阶来。
再加上宁王与左伯昌也分别向皇帝求情,一个是皇帝亲近的手足,一个是皇帝颇为看重的新贵,所以景宣帝终于松了口,放话出去,只要安远候接下圣旨,他就看着靳绍康过去的平叛大功上,将不再追究安远候的不敬之罪。
大臣们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毕竟,皇上这样已经很明显的网开一面了,总不能要求皇上将赐出的圣旨收回吧,那样,又将皇上的颜面摆在何处?
于是大臣们又派代表去天牢劝说靳绍康,希望靳绍康能接下圣旨,将大事化小,君臣恢复和睦。
“可是,安远侯如果肯接旨,当初就不会抗旨了……”太后对蒋若男说。
蒋若男陪坐在太后身边,神情倦怠,面容憔悴。
确实如太后所说,这些天来,不管是谁去劝说,他都不肯接下赐婚圣旨。大家只道是他不满意林家小姐,纷纷细说林家小姐的好处,可是靳绍康却道:“不是林家小姐不好,只是在我的心中只有公主一人,我这么做也是不想辜负林家小姐,她值得更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