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她先她一步生下儿子,结果到底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太后?太后能长命百岁吗?
这时,张妈妈端着一只青花瓷的碗走了进来。
碗中烟雾缭绕,散发出很浓重的药味。
于秋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慢慢地站起身,双眼死死地盯住那只碗:“那……那是什么?”
张妈妈将碗放在于秋月面前的桌上,笑道:“是太夫人吩咐老奴端过来的,姨娘趁热喝吧!”
于秋月盯着黑漆漆地汤药,脸色变得惨白惨白,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喝了它,就算侯爷天天来这里,自己也不会怀孕了!一种恨意如毒蛇一般盘旋在她的心上,驱之不去。
为什么,你已经抢走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逼迫我!你仗着太后的宠爱,就可以如此欺负我吗?蒋若兰,我跟你没完!
“姨娘,我劝你还是喝了吧,半年之后,还有的是机会了!”张妈妈温言道。
可是到那时她或许已经怀上嫡长子,她要这种机会有什么用!
于秋月的手紧紧地揪住衣衫,紧到关节都有些发白,指甲陷进肉里,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不能反抗,否则,她会失去太夫人,会失去侯爷!
她低下头,端起碗,当着张妈面将汤药一饮而尽,张妈妈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回去复命了。
张妈妈前脚一走,于秋月立刻躲回里屋,对着个木盆使劲地抠自己的喉咙,不久胃中一阵翻腾,刚服下去的汤药尽数吐了出来。
于秋月脸色苍白,浑身是汗,扶着木架子虚弱地喘着气,双眼亮得吓人
蒋若兰,你踩不倒我的!属于我的,我全部都会拿回来!
摊牌
蒋若男不知道这件事。太夫人并没有可以告诉她,太夫人只需要于秋月不会先若男一步怀上子嗣这个结果,却并不想就此助长蒋若男的气焰。
当晚,天气闷热的难受。蒋若男坐在屋子里,虽然映雪,连翘在不停地为她打扇,可是汗水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蒋若男看着两人又累又热的样子,便摆手道:“算了,我出去走走,或许还会凉快些!”见映雪她们又准备跟着去,便笑道:“你们也累了,先歇会吧,我自己一个去就行了,横竖在候府里,迷不了路!”
蒋若男出了秋棠院,向着湖边走去,想来想去,整个侯府中,应该那里最为凉快。这个时候,她无比怀念前世那所出租屋里轰轰响的破空调,虽然噪音大些。起码能让她凉爽!
转过一处回廊,再沿着一条青石小道走过去,不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湖水如一面明镜一般,倒影着天上的弯月,湖岸杨柳依依,不远处便是芬芳扑鼻的花圃。
四周一片寂静,白日的炎热都化成了丝丝清凉,从湖面上吹来习习凉风,收尽她身上的燥热之气,让她浮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她慢慢走过去,来到一棵两人高的柳树边,柳树垂下长长的柳条,随着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如同情人的手,温和而轻柔。
蒋若男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想起那天太后对她说的话,心中不由地又升起一股烦躁!
她该怎么办?和离这条路似乎走不通!她难道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吗?就算她讨好了所有人,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她又得到什么呢?
安逸却沉闷的生活,和一个拥有三个小老婆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最典型的封建男,所想的就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安分守己地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个!
nd,这未免也太不划算!
很快就要到初一了,她又该怎么面对?持续地拒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就连太后也会觉得她不懂事吧!
你如此下人家的脸面,人家都肯接受你了,还想要怎么样呢?
对啊,这本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男人只要能做到雨露均沾,不过分地偏袒宠爱某个小妾,就已经算很好了!
她还想要怎么样呢?
蒋若男越想越烦,不由地弯下腰捡起地上一颗石子,狠狠地砸向湖面!
湖面上的月亮被石子迅速地砸碎,化作一片破碎的磷光,随着水波一层层地荡漾开来!
“你在生气?”
身后忽然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
蒋若男转过身去,却见靳绍康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衫,软薄的布料轻轻地贴合在他的身上,隐隐勾勒出他强壮而结实的身体线条。
他站在树影中,面容隐没着阴影中看不分明。
蒋若男看到他就来火,这个种马,这么晚了,他不去陪着他的小妾,来这里晃悠干嘛?
“天气太热,心里有些烦躁。”蒋若男淡淡答道,然后向前走去。“侯爷在此歇凉,我就不打扰了!”
走过他身边时,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
蒋若男停住,回过头,看着他,微微皱起眉。
“侯爷……”
靳绍康从树影中走出来,银白的月光温柔地投射在他的脸上,将他俊美的五官照的清晰无比,他看着她,双目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
“你到底在气什么?”他紧紧地拉住她,灼热的手心透过薄薄的衣衫炽烫着她的皮肤。“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是秋月……她已经进门了,但她只是妾室,这侯府的女主人只是你!”他不明白,她还想要怎样,从那天的无理取闹,到这些天来的冷漠,她不是很在意他吗?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了,侯爷你放手吧。”蒋若男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她并不打算去改造封建男根深蒂固的思想,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这种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