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若男很理解刘子矜现在的心情,如果换作是她,早已上前给对方几个耳光了!
刘子矜深呼吸几次,这才控制住心中的怒气,他微微垂下眼帘,冷然道:“夫人不是很清楚吗?”
蒋若男看着他轻声说:“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虽然做错事情的不是她,可是现在却是她来承受一切后果,她穿越过来已经成为事实,怎样融入这个社会,让大家认同自己,接受自己,生活的更好,才是她所追求的,人是群居生物,标新立异是不会有幸福的,蒋若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说什么?”蒋若男的道歉让刘子矜微微吃惊,要知道,当年,太后要蒋若兰上门道歉,她还借病逃脱,后来道歉的事情便不了了之。
蒋若男笑道:“我说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之前我不懂事,伤害了令妹,有机会我一定登门道歉。”
蒋若男的态度让刘子矜心中有些发毛,摸不透她心中所想,要让他相信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那他宁愿相信眼前的泼妇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淡淡道:“夫人有心。”
蒋若男笑了笑,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此时,太阳渐渐西沉,晚霞像倾倒在宣纸上的颜料,铺开老大一片,艳艳的红光将整个庭院都染成了淡淡的橙色。
而蒋若男就像是沐浴在这片橙光中,夕阳在她的侧面勾勒出溶溶的光圈,飞扬的眉,低垂的睫毛,微微翘起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往日让他一见便会心生厌恶的样貌,此刻在这层光线的渲染下竟然给他一种柔和温馨的感觉。
刘子矜怔怔地看着蒋若男从身边走过,视线一直逐渐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移动脚步。
蒋若男为太夫人做按摩的消息很快传到锦绣园里。
当玉莲把这个消息告诉于秋月的时候,于秋月正在绣一条帕子,听到玉莲说太夫人在蒋若男的按摩下睡了个好觉时,手不由地一抖,绣花针扎破指头,迅速渗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映着她青葱白玉似的手指竟是非常的艳丽。
“哎呀,小姐,你流血了!”玉莲连忙掏出自己的帕子为她包扎。
于秋月伸出手任由她包扎着,秀美微蹙,疑惑地说:“太夫人此疾已久,一到阴天或是刮风下雨的天气就会全身疼痛,不能入眠,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蒋若兰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解决太医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玉莲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回答:“当时刘太医说过,蒋若兰是将点穴融合在推拿之中,刘太医还大赞这种方法妙绝!”
“连刘太医都忍不住夸口,看来这蒋若兰还真有点本事,之前我太小看她了,如果她凭借着此技讨得太夫人的欢心,对于我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于秋月不自禁间抓住了玉莲帮她包扎手指的手,长长地指甲掐进她的皮肉里。
玉莲吃痛,但却不敢出声,咬着下唇死死地忍着。
于秋月沉吟半晌,忽然放开了玉莲的手,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迅速地写了一封信。然后将信装好叫来玉莲。
“玉莲,你现在出府回于宅一趟,将此信交给我哥。切记,一定要亲手交到大少爷的手上!”
玉莲伸出左手接过信,低眉顺眼地说了一声“是。”说完转过身,偷偷擦去右手背上的血迹。
于秋月在她身后叮嘱一声,“不要耽搁太久!别碰到你娘就说个没完没了!我还等着你回话了!”
玉莲神色一黯,回过头,又答了声是,才走出去。
玉莲走后,于秋月又叫进另一名丫鬟,对她说:“去跟侯爷说,就说我亲手做了几样小菜,请他晚上过来尝尝!”
丫鬟点头称是,退了出去。于秋月坐到梳妆台上,开始用心打扮起来。
五天一次?我就不信他不会为我破例!
于秋月看着铜镜中的倩影,轻轻地笑了。
晚上,连翘从大厨房里拿回了饭菜,伺候了蒋若男吃下,或许是今天给太夫人做了按摩的缘故,蒋若男觉得今晚的饭菜是特别的可口。显然是用过心的。
蒋若男一边吃,一边想,看来太夫人这步棋是走对了!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让太夫人认同自己。这样她在侯府的日子才会过得有滋有味!
这时,红杏一脸悻悻地走进来,看着蒋若男吃得欢快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小姐,刚才侯爷又去锦绣园了!”
蒋若男抬起头“哦”了一声,去了就去了呗,有什么了不起。
红杏见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焦急,“小姐,你都嫁进侯府第四天了,侯爷还没来秋棠院一次了!”她走到蒋若男面前,伸出四根手指,“却去了锦绣园四次!今晚看样子又要留在那里了,小姐,你怎么都不着急啊!”
她干嘛要着急?他要是来了她还着急了!
可是想到蒋若兰对猴子倾心一片,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淡然了。想到这,她放下筷子,看似忧愁地叹一口气,“我怎能不急呢?可是他不来,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能将他拖来不成?”
红杏连忙支招:“小姐,你要经常到侯爷会出现的地方多转转,看到侯爷就上前请安,然后顺理成章地请他来院里吃饭啊!”
制造偶然的邂逅,高招啊……蒋若男撑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红杏。红杏在她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红了脸。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映雪忽然出声说道:“小姐,红杏姐说的对,再这样下去,如果于姨娘生下了庶长子……”
红杏即刻反驳:“小姐和侯爷成亲还没有半年,于姨娘怎么可能有机会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