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之道:“那你怎么判断是梨芳楼呢?”
谢长渊看他一眼,道:“这些地方看下来,京城大街上那个位置上能这么出名,人人认得的,梨芳楼首当其冲。这也只是猜测,但能接触到京中权贵人家的,
也只有常被人请上门的唱戏的梨芳楼了。
当然,他没说的是,庞大人的女儿庞鸢鸢丢的时候,恰好在梨芳楼上门唱戏之后的第二天。
隋之不仅鼓掌:“不愧是你,一言即中。那妇人说,每此将人交到她手上的人,正是梨芳楼的台柱,胡翎玉!”
“当然,也不是亲眼见到,胡翎玉那人机灵,每次都是派了低下信得过的人将人带过去的,那妇人还是有一次悄悄跟着,才发现那人是去跟胡翎玉复命”
隋之思索着:可是,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胡翎玉作为梨芳楼的台柱,照常理说,没必要冒险做这些事情,不知这背后有没有什么隐情?
峰七这时从外面匆匆进来,道“主子,严六有新发现”
隋之催促道“快说”
峰七就说“今日梨芳楼唱戏,那胡翎玉趁着休息的空挡单独去见了杜家的二老爷杜旭”
谢长渊:“杜旭?”
峰七道“是的,杜旭今日是从梨芳楼的后门去的,两人在屋里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看样子关系不简单。而且那杜旭对梨芳楼后院似乎十分熟稔,不像是第一次去”
谢长渊捻了捻手中的珠串,想了一会儿,隋之倒是迫不及待一拍桌椅“难不成这胡翎玉背后之人竟是杜旭?”
杜旭在工部任职,平日里看起来极不显眼的一个人,除了有些交际本领,还真没什么人将他放在眼里,不像他大哥一样有威信。
谢长渊吩咐道“让严六探一下杜府,尤其是杜旭,这几跟紧他,说不定能找到剩下的孩子”
峰七:“是”
“不过主子,据说前几日杜夫人请了梨芳楼上门,杜旭还特意还邀请了太子上门”
谢长渊皱了皱眉“太子?他去做什么?”
峰七心道:就是没做什么才让人觉得奇怪,到那点了一出戏,中途两人出去溜达了一圈,这太子看起来也是够闲的。
“看起来倒没什么异常”
隋之琢磨了一会儿“倒是没听说杜家老二和太子也有交情”
峰七想起近来关于太子的一则传闻,本不想说,但想到主子对传闻的另一一对象不同寻常的关注,于是道:“京里最近都在盛传太子殿下的婚事,偏巧那日那陆三小姐也去了,会不会是”
谢长渊道“陆凝?”
峰七:“是的,当天陆三小姐和秦小姐也去了杜府”
谢长渊无意识的磋磨着手底下的书卷,隋之看他反应不同寻常,凑到峰七身边问“陆三小姐是何许人也?”
峰七正要说,被谢长渊一个眼神喝住了,只得讪讪地“没什么,呵呵,没谁”
隋之走后,谢长渊盯着桌上被水打湿的纸纸张,若无其事地问道“那流言,是真的?”
峰七道“应当不是空穴来风,据说那日宫宴上容妃娘娘确实说过两人的婚事。不过”他暗暗看了一眼自己主子不算好的脸色“后来就没消息了,应当是谣传”
谢长渊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悠悠地说道:“既是谣传,就但及时止住。不过容妃娘娘说的是,太子也确实到了娶妻的年纪”想了想,又说,“听说许侍郎和唐大人两家的女儿对太子倾慕有加?”
峰七顿时心领神会,道“属下明白了”然后有意无意说着底下人听来的闲话:“听说京郊庄子上的景色到了夏秋之际景色十分宜人,大人最近看起来疲倦了不少,不如改日去看一看”
谢长渊睨他一眼“你很闲?”
峰七心下吐槽:你当我愿意吶,就主子您这别扭的性子,整日里阴沉着脸哪里能讨到媳妇儿?都快二十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儿的,还不得抓紧着点!
于是嘿嘿笑着,满不在乎地说“属下就是这么一说,也是听陆小姐和秦小姐闲聊的时候提及,才想起我们在京郊还有这么一处庄子呢”
谢长渊直将人赶了出去“人没找到,倒是有空在这想东想西”
从梨芳楼看完戏,几人一道出门,正打算去珠绣坊看一看新到的珠玉钗子。
“秦小姐?”对面傅和宁喊了一声,芳惠看过去,她身边站着张婉灵,再看秦棋,脸色就不那么好了。
“这么巧,你们也在?”傅和宁道。
芳惠打着圆场:“是啊,你们这是?”
傅和宁道:“婉灵前几日做的衣服,我今天陪她来取”
张婉灵双手环抱,道:“秦小姐有雅致啊”她撇了一眼陆凝,“呦,这不是要和太子定亲的陆小姐嘛,真不愧是和秦小姐一路的人。”
她言语间都是不屑,倒让陆凝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
秦棋:“在这阴阳怪气什么?有本事冲我说,朝别人乱吠什么”
张婉灵一摊手:“不过是打个招呼,秦小姐连话都不让人说哦。再说,我有说错吗?京里大家都这么说”
秦棋道:“不知真假就随意乱说,张家家教还真是好”
张婉灵正要再说什么,被傅和宁拉住了:“好了婉灵,我们还要去拿衣服,晚了就不好了。芳惠,我们就先走了”
芳惠笑了笑:“好”
那边傅和宁拉着张婉灵走,这边秦棋还怒气冲冲的。
陆凝一脸无辜的问:“你们,是有什么过节?”
秦棋:“八字不和,天生的仇敌!”
芳惠叹了口气解释:“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有几次婉灵看上的东西被无意中被秦棋看上拿去了,所以便当她是有意的,从此结下了些恩怨,每次见面总得呛上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