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千万不能跟沈怀昭对着干。
祝祁安正色起来,双手敛到胸前,认真道:“你听我解释,我一开始是想给你送信来着,但是后来出了一些意外,才被搁置了。”
“什么意外?”
沈怀昭眉心拧了起来,有些不信,什么意外能一连半个月都没能送出一封信,总不能是被人抓起来了吧。
等等,也不是没可能。
沈怀昭脑中灵光闪过,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你进宫了?”
“我进宫了。”
祝祁安平静的声音响起,她霎时间闭上了嘴巴,什么话也不说了,面上忍不住浮现出几分懊恼。
冤枉他了。
这个时候进宫,难怪他什么消息都送不出来。
沈怀昭安静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就隐隐带了几分歉意:“对不住,我不知道你进宫办事,刚刚语气不太好,请别见怪。”
祝祁安略微低下头,掩住嘴角压不下去的笑意。
原来真是因为他没有及时来见她生气的啊。
顾延朝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好戏,眼风一扫就看见祝祁安眼里甜腻的笑意,沉甸甸的,差点给他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妈呀。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默默地把目光移到了葡萄上。
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好友恶心的寒毛直竖,祝祁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头都不肯抬的沈怀昭,语气温柔:
“是我没有提前和你打招呼,害你担心了。”
“倒也没有担心。”
沈怀昭吭着头小声嘟囔着,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耳尖却忍不住泛起了桃红。
宇文云霜彻底受不了了。
一把放下茶盏,宇文云霜脸上没了看热闹的激动,满脸冷酷地开口道:“寒暄完了没,寒暄完了就弹琴吧,沈怀昭你先,让我看看你这两天退步了没。”
“啊?”
话题忽然跳到琴艺考校上,沈怀昭满脸满脸莫名其妙地抬头,先指了下自己:
“我先来?”
看了眼事不关己地吃着水果的顾延朝,沈怀昭疑惑地皱了下鼻子,不太理解怎么就论到她了。
一般不都是师兄先打样吗。
宇文云霜叹了口气,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却让沈怀昭无端打了个冷颤:“怎么,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