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越道了谢,把保温盒提回房间一瞧,好家伙,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道菜分量十足,够她一个人吃两天。
并且应该是考虑到了她对寻常的菜肴只爱吃新鲜的,这次送来的t多是她可以接受多吃两顿的卤牛肉、腊排骨。
处理这些熟食的时候,随越又一次感受到了北方深冬的好处。
哪怕教师公寓没配冰箱,只要将窗户打开,把没吃完的饭菜放去外面,便是天然冰箱。
听说当地牧民储存牛羊肉就是用的这个办法。
镇上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间房故意不通暖气,宰杀的肉类直接扔去那间屋子,可以保存整个冬季。
有了这些可口菜肴做储备,随越在教师公寓瘫睡了整个周末,愉快地足不出户。
空闲时间,她将微信来来回回盯了无数次,始终见不到顾泽的消息后,没来由地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到崭新一个星期,下午放学,随越出学校去杂货店买东西,经过那栋表面看似苍白老旧的房子,她兀自纠结了好会儿。
终是脚尖转动,绕上岔路斜走过去,扣响了门板。
扣了好几下,随越才听见门板后面传出问话:“谁?”
低哑,含混不清,还带有厚重的哑。
随越一听就察觉到端倪,刚想出声回复,防盗门突地被人从内打开。
两日不见的顾泽再度映入眼帘。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此刻面色惨白,眼底一片骇人青乌,双肩低低垂下,浑身都散发一份病态的有气无力。
“你生病了?”随越错愕地问。
像是没想过来人会是她,顾泽有明显的发愣,先错开身子让她进屋,再去卧室找来口罩带上。
随越换上拖鞋,快速跑过去,围住他问:“你脸色好差,有没有发烧?”
顾泽扶住口罩上方的硬条,贴合鼻梁的地方捏了两下,脚步一挪避开她。
随越焦灼地跟上他脚步,直接将手伸向他额头。
顾泽一把扼住她手腕,口罩遮掩下的嗓音嗡声嗡气:“担心我?”
随越被他不正常的体温烫到了。
她没有试图把手抽回,直直地应:“嗯。”
这场意外重逢以来,顾泽从来没有听她表达过一次在意自己,闻此由不得发怔。
他缓缓松开力道,弯下脊背,由着她试探额头。
他确实发着高烧,随越光是摸一下他额头就能清晰感觉到。
“你吃药没?家里有退烧药吧?”她吓得赶紧去找退烧药,不放心地盯着顾泽咽下。
随越还像小时候,秦芳雅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一样,催促他不要瞎走动,快回床上躺着。
“你这床被子也太薄了,和我的凉被差不多厚了,家里还有其他被子吧?要多盖几床,捂出汗就好了。”随越一面絮絮叨叨,一面去衣柜翻找。
找不到多少厚实被子,她便取来顾泽几件羽绒服和大衣,里三层外三层地盖去他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