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越脑子一片白雾茫茫,尽数零件破碎散架。
尤其她清晰嗅见了顾泽衣衫上浓郁的酒气,浑身散发着陌生的危险残暴。
她心惊肉跳,胸腔起伏的频率好像完成过几轮剧烈运动,如雷如鼓,不可轻易平复。
顾泽似是只是对她平直深凹,散有清淡玫瑰香的锁骨分外感兴趣,靠近嗅了嗅,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他慢慢抬起头,用被靡靡酒液模糊过的双瞳,朦朦胧胧地看她。
随越被他捂住嘴巴,身体也被全方位地桎梏,动弹不得,她急得呜呜两声,眼圈一酸,渐渐泛出红痕。
顾泽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刺到,眉头紧锁,赶快松开了她的嘴。
随越没有再喊救命的准备,这栋楼空荡寂寥,别无他人,她能求助谁?
她快速呼吸几大口,难耐地咬起下唇,双眼一圈的红意不消反长,愈演愈烈,乌黑瞳仁好似跟着盈上了一层水雾。
好不委屈可怜。
顾泽估计没想过她能哭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另外一只手随即撤离,唯恐当真把她掐疼似的。
但顾泽脚步没退,仍旧用高挺虬结的身躯,醇厚磅礴的荷尔蒙,将她圈禁在狭窄角落。
随越的四肢得到些许自由,满腹惧怕瞬时被层层翻滚的恼火拍灭在海岸,怒不可遏。
他凭哪点神出鬼没,来这里堵她?
还咄咄逼人,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随越用力吸吸鼻子,将落未落的眼泪收回去大半,立马抬起空出的右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顾泽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她身上,眼睁睁看着她举高手,看着她朝自己的脸颊招呼。
他在危险不计其数的户外练就出了非同凡响的反应力,随越的一切动作落进他眼里,好戏调速过无数次的最慢镜头,任何一步都可以制止攻克。
他却没有躲。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脸上,随越右手都有发麻。
但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狠狠踩了他一脚。
趁顾泽愣怔之际,随越竭尽全力掀开他,迅速逃回了房间。
她反锁上房门,坐回椅子,咕咕灌下几口凉水,把急促的呼吸喘匀了,脑子依旧处于停摆状态,半晌恢复不过来。
随越完成洗漱,大字型地躺到床上,无论如何睡不着,宕机许久的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转,翻来覆去地回顾顾泽那两句话。
每回顾一次,她心脏就没出息地跳快一分。
顾泽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她想脱单了?
还让她优先考虑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