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时,他也发生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明明两拨人分别监视温从知和孟如心的一举一动,甚至整个承恩公府也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可是若非监视温从知的人上报,另外一波人根本还不知道孟如心出了府,更不知道孟如心见了谁说了什么。
然而这样的话说出来可能会引起陛下对监察司办事能力的怀疑,任仲茂就忍着没说,他派人去查了那个陈姓的商人,发现他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个是推脱不了的过错,他向魏诀请罪。
魏诀果然冷下了脸,一想到有人背地里要对阿晚动手,内心涌动的戾气乱撞,哪怕他知道那些人卑劣的手段不会有任何作用。
“自己去领罚。重点去查承恩公府和几个后妃的娘家,以及太后背后的孙家。”愿意去沾这个手的人一定存在利益冲突,他直接锁定了几户人家。
全都杀了这些人必要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需要承担一些小小的代价。
他的心里已经起了杀意,目光冷寂。
“温籍怎么回复的?”说到另外一件事,他的语气就带上了若有似无的嘲讽,这是见他这里无路可走又换了一个垂涎的对象。
即便是他不喜甚至排斥的温籍,和孟如心比起来都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温郎君,他拒绝了。他再三强调和孟呃皇后娘娘只有数年前未成的一次议亲,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男女之情。”
“之后温郎君回府沐浴,过后他未曾休息去了自己的老师闻学章府上,在书房密谈了两刻钟。”
至于密谈的内容,监察司的人还没神通广大到隔着门窗也能知晓的地步。任仲茂自然也就没说,但猜测和皇后娘娘应该有关。
话罢,任仲茂递上了一封密信,又道,“这是之前在松江府城探听到的消息,陛下请过目。”
里面写着的是孟清晚自醒来在温家生活的日常,虽然不全但大致是不会有错的。
魏诀的眼神一暗,接过了密信,这是她唯一不在他身边的一段时日内发生的事情。
也是他最难熬的t那段日子里。
魏诀想让她在那段时日生活的快乐无忧,可也怕她在温籍的身边太舒服太快乐从而将他牢牢地刻在心中忘不了。她否认了千遍百遍,他并非不相信她,他只是害怕,害怕一切如同幻影。
好在她愿意让他成为世间最亲密的那个人,他的心里多了一些底气。
“退下吧。”
魏诀打开密信,一字一句地看下去,每一列字都看了好久,神色变幻莫测。
孟清晚洗了手脸,踮着脚尖悄咪、咪地凑到他身边,他都没发现。
“陛下,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呀。”她使坏,将有些冰的手掌放在他的脸上,故意吓他一大跳。
魏诀怎么可能会被她吓住,将密信团成一团扔到一旁,拉住了她的手,状似无意地问她,“你在松江府城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
孟清晚挑眉,否认,“不会呀,我一睁开眼睛人就在温家了,他们对我都很好。”
“不过,我倒是有一点点的害怕,就那么一点点。毕竟,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而且我的身份还那么特殊,书里面,她已经死了。”她用手指小小比划了一下,说到原身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没从魏诀的口中得知世界的真相,她其实算是占据人家身体和身份的孤魂野鬼。
“在我的记忆里,她死了很多次了。她的印象也只有在那个女人在的时候才清晰一些,她的生与死,或者大多数的生死都只为了那个女人。”魏诀的语气很平淡,也正是因为这种平淡孟清晚说起书中的剧情不那么奇怪。
“你的感觉没错,这本书的剧情算是从她去世那刻开始的。”孟清晚皱了皱鼻头,“所以我才有些害怕的,我非但没死而且还莫名其妙到了松江府城的温家。”
“不过,醒来的时候胸口很疼,像被刀剑穿过似的。”
她用手摸着接近心脏的地方,玩笑似地说道。魏诀的脸色唰一下变了,他的眼中泛起了血色,猩红的颜色格外瘆人。
那里的确曾经有一把剑刺了过去,穿透了她的胸口。
曾经失去她的恐慌,让他急不可耐地捉着她的唇,啄吻起来。孟清晚的手死死抵着他的胸膛,很想说旁边真的有很多宫人看着的,他好意思她还不好意思呢!
“孟如心去找了温籍。”温存过后,魏诀平静了一些,不顾孟清晚的挣扎,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
他低声轻喃,本来还在不好意思推他的孟清晚立刻卸了力,眨巴了几下眼睛,追问他具体的情况。
“她都说了什么?不会是真的要温世兄娶她吧?”那可是一点都不配!
魏诀见她神色急切,眸光暗了暗,圈着她的手臂缩紧像是在宣示主权,“阿晚猜对了,不过温籍没有答应。”
“没答应就好!他们不是一路人,起码现在不是。”温从知拒绝了孟如心,她松了一口气,她欣赏温从知却讨厌女主孟如心,两个人不在一起是好的。
“有人要借着阿晚之前在松江府城的经历做文章,温籍一口拒绝了孟如心的提议,可见他的心里根本不愿因为阿晚卷入是非之中。经此,阿晚看清了他的人品,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温从知拒绝孟如心的举动是对的,但这不妨碍魏诀轻描淡写地拿来质疑他对孟清晚的关心。
孟清晚听懂了他的意思,很不以为意,若是温从知真的答应了孟如心的鬼话那她才是要吐血。
“陛下,他们做文章八成是要对付我的,说来还是我牵连了温世兄。不过,对付我是打算从女子贞洁名节方面入手吗?”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宫斗文中常有的套路,比如嫔妃和某个男子有染,比如生下的孩子实则不是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