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按照设定我是后宫之主,那就赏淑妃禁闭宫室三年吧。安乐宫中除了大公主和她身边的人,任何人不能随便出入。”孟清晚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行使了权力。
但哪怕是处罚,比起来宫斗文中原本动辄的灭全家,区区禁闭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说过,阿晚的心地一直太过于善良。”魏诀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反驳她的决定,杀人这样的事本来就不该让她脏了手。
淑妃的小动作太多,等她再露些马脚出来的时候就杀了吧。
魏诀的眼神淡漠又残忍。
皇后娘娘罚淑妃禁闭宫室一事在沉闷多日的后宫也没激起多大的水花。
一来,禁闭不算是很严重的处罚,二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陛下的心只系在皇后娘娘一个人的身上,无人敢为淑妃出声。
从头到尾,唯一过问的人估计只有寿康宫中的孙太后,她派人去安乐宫送了一些东西。
用意对外只说心疼年幼的大公主,至于是真是假就没有人知道了。
不过,宫外产生的反应倒是很大。淑妃出身清贵,太傅一家也与京城权贵多年联姻,这些人在得知淑妃因为劝诫陛下而被皇后责罚后,纷纷上书暗示后宫不稳国家不安。
可惜,这些奏折魏诀一个眼神都没给就让人给烧了。
至于孟清晚,那是更没空理会了,她忙着呢。白天要和尚造局的人一起改进自行车,和少府的人商讨怎么大批量的生产,晚上么……反正就是很充实很繁忙。
九天一晃而过,温从知从贡院里面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恍若隔世,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举子,一双眼睛淡的似水毫无感情。
周围的喧嚣热闹也仿佛与他隔离开,他和这里的一切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哎,这清凉油还真好用,感谢朝廷感谢陛下,我在号房里面差一点就晕过去了,涂了清凉油又缓过来了。”
“谁说不是呢,以前号房多难闻啊。如今涂上清凉油,气味居然变得清新了。”
“也不知是何人弄出的这东西,照我说奉在文庙圣人的面前都不为过。”
……
他们手里怀里的东西在温从知的眼中像是散发着光芒,记起女子得意向他展示的场景,他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
“阿婆,我们回去吧。”对着迎面而来的黄阿婆等人,他的眼中重新有了温度。
他是幸运的,在第一次弄清这个世界的绝望之后,发现希望早已经来过他的身边。
“郎君快些上马车休息,经过这一遭郎君定能金榜题名。”黄阿婆显得很激动,号房就是个折磨,郎君能从里面从容地走出来就意味着已经成功了一半。
光复温家昔日的荣耀指日可待!
对于春闱的过程,温从知表现的十分淡定,因为他已经知道他就是这届的状元,没有例外。
“敢问可是温家郎君,我家娘子有请。”走到一半,温家的马车被人拦下,对方虽然只是一个侍女,但穿着不凡,一看便是出身大家。
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那里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马车里面显然就坐着她的那位娘子。
“你家娘子是谁?藏头缩尾的不报上姓名如何敢说要见我家郎君。”黄阿婆朝着小柳使了个眼色,她立刻站了出来,颇为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对面颇为高傲的侍女一下就变了脸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温郎君,我家娘子身份尊贵,姓名岂能随便告知,只让你们知晓,娘子她姓孟。”
一个孟字,让黄阿婆和小柳等人神色微变。
“无论是哪位孟娘子,孤男寡女终有不妥。抱歉,阿婆,我们走。”马车内部传来温从知清冷的声音,不是他想见的那个人,任何孟娘子他都没有兴趣。
“温郎君且慢,非是我藏头缩尾,而是姑姑的身份实在过于特殊。”侍女没想到会被拒绝,连忙跑过去告知自家娘子。
孟如心唯恐温从知真的会离开,当机立断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我是承恩公府的七娘子,宫里的皇后娘娘是我的亲姑姑。怎么样?温郎君还要离开吗?”
她笑容亲切温婉,每一分每一寸恰到好处,除了一张脸实在过于平凡。
“孟娘子的亲侄女,不可能吧?都说侄女肖姑的,孟娘子明明很美,你根本就不像啊。”小柳睁大了眼睛,第一个出声质疑。
孟如心的脸扭曲了一瞬,如今不仅是她身边的人,就连一个身份低微素不相识的小丫鬟都能说她长的丑了。
“婢女口无遮拦,孟七娘子莫要见怪。不知,七娘子特意过来找某,所为何事?”温从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十分疏离。
“温郎君,我偷偷地过来找你也是因为事情紧急。只有你能救救姑姑了。t”孟如心咬着牙,表面一副着急哀婉的模样。
“孟七娘子何出此言,某与孟七娘子的姑姑只在数年之前有过些许缘分。那位如今身份特殊,哪怕身陷囹圄,也岂有让某这个故人相救之理。”
“承恩公府孟家绵延数代,胜过某一个孤家寡人百倍,孟七娘子求人不如求己,怕是找错人了。”
“私下拦某的马车也并不是名门淑女所为,孟七娘子请自重。”
温从知的态度异常冷淡,端坐在马车上与孟如心仅仅对视两眼,便不欲再多说。
他向来待人温和,家教极好,很少会毫不客气地对待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位年岁不大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