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晚出现的那一刻他身上最大的桎梏已经消失了,不会在明明意识清醒百般抗拒的情况下继续照着世界的安排发展。
带着磁性的声音无比吸引人,孟清晚转转眼珠,问道:“因为我,不,皇后活着,接下来的一切就无法顺理成章了?”
魏诀颔首,语气突如其来染了厌恶,“不错,皇后活着,那人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进宫。”
那人自然说的就是书中的女主,孟如心!
“那可说t不定,万一有一天后宫的娘娘难掩寂寞在陛下你的茶杯里补汤里多加了点东西,然后陛下你那啥难耐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孟清晚双手一拍,越说越觉得合理。
而魏诀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斩钉截铁说道:“朕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陛下莫气,我只是开个玩笑。毕竟现在她连宫门都进不来,我活着,承恩公府也肯定不会再送她进宫。届时,等到她婚配嫁人,陛下可能都不会再遇到她。”孟清晚眼看男主生气,赶紧出声解释,眼下男主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孟如心怎么可能还能进宫?
这么一想,似乎前路一片光明啊。
男主是皇帝,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逼着他去做。换言之,从男主行为自主的这一刻,书中的内容不可能再还原了。
那她待在这里,也只需要每日吃吃喝喝顺便养一养小太子。
真是清闲又美好。
对了,还有一个李贵妃。
“贵妃已然能说话书写,情况一直在好转。陛下,我想二皇子也可以还回宣华宫了。”孟清晚有一个猜想,二皇子兴许是李贵妃彻底恢复神识的关键。
真正的成为一个人,就必须认可身为这个人的一切。
父母身世朋友性格以及孩子。
李贵妃对自身性情和二皇子的排斥阻挠了她成为李贵妃。
孟清晚将这个猜测说给魏诀听,魏诀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青瓷茶盏,慢慢地掀唇一笑,“你说的有道理,朕从醒来的那一刻就认定,朕就是朕!”
“既然如此,那便让晏儿回去宣华宫。”
孟清晚嗯了一声。
“贵妃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提到李贵妃,李贵妃就到了。听到门外宫人骤然变大的声音,孟清晚和魏诀对视一眼,站起身。
殿门打开,迎面而来一阵馥郁的香气,孟清晚还未反应过来,一只修长的手臂隔着衣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帝后相拥感情甚笃。
李贵妃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住,美眸中溢出点点的委屈,她福下身,“是妾无礼了,打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
“贵妃既然知道打扰,那就退下吧。”魏诀的态度冷淡,目光也没有在李贵妃刻意的装扮上停驻。
李贵妃得了好大一个没脸,又是在皇后面前,心中愈发委屈,以前的陛下可从来不会对她如此冷漠。
“妾也不想打扰陛下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可是妾实在想念皇儿。皇儿年幼身体又得太医嘱咐要静养,妾实在放心不下。”李贵妃微微抬头,眼角微红,身体一颤一滴泪就落了下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
孟清晚看见美人落泪,忽略掉她话中的刺,都有些不忍了,翘着唇故意勾了勾男主的腰带。
腰侧传来细微的感觉,魏诀呼吸一顿,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明日朕会让人送晏儿回宣华宫。贵妃,退下。”
男主发了话,李贵妃的目的也算是达到,虽然仍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在看了二皇子一眼后转身离开。
二皇子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是十分冷淡,他摆弄着手中的把手,头都未抬一下。
孟清晚将这一幕看到眼中,悄悄地记在了心里。
“父皇,母后!呀,先生说了非礼勿视!”李贵妃一走,偷偷摸摸瞧热闹的小太子冲了上来,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孟清晚勾住魏诀腰带的手。
小太子害羞地用手指头捂住脸,扭过头看到毫无所知的二皇子,立刻大声让他也捂住眼睛。
二皇子哦了一声,慢慢吞吞将粗短的手指头放在脸上。
孟清晚抽了抽嘴角,飞快地将自己的手放下来,跳到一旁哼声,“没想到这小子是个戏精。”
“戏精是什么?”魏诀怀中少了一人,有些怅然若失,笑了笑问道。
“做作!”
……
李贵妃一离了建章宫,明艳的脸庞立刻覆上了一层寒霜。
方才她总觉得她在帝后面前是一个笑话,虽然皇后掩饰的好,但仔细从她的神色中能看出几分戏谑。
“皇后病愈才几日,本宫竟觉得她和以前相比变化了不少。这其中定然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李贵妃皱着眉,静静地思索。
她的身边,莺儿低声说起宫里最近的一个传闻,“娘娘,听说皇后娘娘命少府的人改造宫室,要给宫女和太监们当做公共浴室用。如今,都快要改造好了。”
“皇后惯会收买人心。”李贵妃冷笑,转了转手腕的宝石手镯,悠悠又道,“本宫记得太后的寿辰快要到了吧。”
“下个月初三,太后五十五寿诞。据尚宫局的人说,寿康宫的人问了几回。”莺儿肯定地回答。
“太后五行属火,寿诞临前若是身体有丁点儿不适,定然是被宫里的水克制住了。莺儿,你说对不对?”
“娘娘,奴婢明白了,寿康宫有我们的人,一定会使力将目光转移到哪未建好的公共浴室上。”
李贵妃轻轻应了一声,走了两步脸上才显出若干恼怒,“本宫才是晏儿的亲生母亲,生他养他,可一转眼就被皇后笼络去。皇后敢这么对本宫,那也就莫怪本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