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是玩偶时视野有限,这会儿倒是看清了,那油画的底部竟是还有抓痕。
啧,屋子确实肮脏,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被迫。
他侧头拍了拍左耳,还未干的血点子在手心里印出圈轮廓。耳道内像是塞了堆棉花,听力几乎下降到原本的一半。
这该死的老头儿下手可真够狠的,要不是他反应过来,旭舟大概率是要被活活打死。
油画后仍然是墙,他学着记忆里老头儿触动机关的方向,很快,那抹了厚实墙粉的门板便向左侧打开了。
漆黑向下的走道,等了一阵后也没亮起灯光。
倒是忘了,这会儿雨灾泛滥,全城的电力系统都在崩坏,地下宫殿当然也会失去光亮。
他转过身,从书桌上拿过老头儿先前点的蜡烛。借着那微弱的光,径直往下通行。
过道埋于地下,常年不通风的情况下味道实在不好闻。虽然老头儿喷了香水,可所有味道混杂在一块儿,真是一言难尽。
记得有一次旅行他去参观开放式陵墓,即使有那么多人进出也仍然难掩里面的气味儿。而眼下的这间地宫,比陵墓还要臭上好几倍。如果没猜错,里面可能死人后就地掩埋了。
入口的地方还有一扇门,不过这门和第一道门的机关是一起的,开启后不需要再开第二次。
门框两边的纱质帘布安静地垂挂着,被他手里的蜡烛一照,表层亮着贝壳般的反光。
宫殿里漆黑一片,安静得没有半点儿人声,只剩那洗涤瀑布直通而下的循环水流咚咚作响。
“我是来救人的,如果各位听得见请不要做出过激反抗。这里不是光影神殿,教会为了关押你们设立了地牢,你们这些年一直都在庄园地底。”
宫殿很大,他的话说出去在内里起了回声。
很快,左右两侧的过道内响起脚步声,可惜左耳听力受阻,脚步声或轻或重沉闷模糊。
右侧方向有女人在哭泣,几根被点燃的蜡烛照亮了部分宫殿建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救我!”女人恐惧却又庆幸地向南湫走来,纱布制成的衣服难掩羞耻,漂亮的姑娘满脸泪痕。
越来越多的女人拿着油灯出来,他们聚集在大厅装满金币的喷泉旁,有的抱在一块儿,有的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
可仍然有一部分女性被教会洗脑得很成功,她们已经彻底沦为了教主禁脔,这里一大部分人在被迫的同时都有她们的一份力。
“别听他的。刚刚洗涤完进入光影神殿的人都会这么想,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刚来的时候?”
说话的女人南湫见过,在还是玩偶时,他亲眼见过这姑娘迎着教主卖弄风骚。
南湫暗叹口气,侧身让开条道:“出去的路就在我身后,走不走看你们自己。不过,教主很快就会被众人讨伐,我想,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人为你们提供食物。”
哭泣的姑娘们踉跄着爬起来,先是试探地往楼梯看了眼,而后疯了一般往外奔逃。
那被洗脑成功的女人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直到率先出去的姐妹崩溃尖叫,她才煞白着一张脸紧跟出去。
南湫随手抓了一个还算镇定的女人:“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阿塔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