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往竹林右侧指了指,在庭院灯的光照下,看到山石流水后建着的古琴亭。
那是往日“客人”们等候的地方,为了不打搅雅兴,通常只有婢女没有带刀侍从。
南湫喘了口气,顶着竹叶刮擦往亭子里跑。
“你们这儿跟迷宫一样,就没有狗洞可以钻吗?”
圣女摇头:“没有……”
南湫无奈。
也是,这种桥段也就电视剧了,谁家好端端地会在豪宅周围开个狗洞?有也被修缮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小院外到处都是带刀侍从,几人一队轮流往圣女居所赶。
亭子只是暂时安全,等他们发现圣女不见了,迟早会把圣教翻个底朝天。
还有于怀安和旭舟,这两玩意儿没腿没手,正在圣教主殿里被供着,想跑也跑不了。
他这一趟带不走所有人了,等熬过了瘟疫,再和鹿书白想办法进来拿。
眼看小院外有侍从要进来。
他来不及多想,背着圣女往人工河道下潜。
亏得是春天,这水还不至于冷得人发抖。
“屏住呼吸,我们得在水下待一段时间。”
圣女点点头,右手紧拽着怀表。
南湫深吸一口气沉至水下,本想等侍从离开了就上去,谁想这人工河道竟是活水,便干脆顺着水流往下一路游潜。
他的水性很好,在离开家后,用赚到的第一笔钱去报班学了三个月自由游。
“呼……”
潜水的时间比预计超了,但运气不错,这活水居然真的直通圣教之外。
圣女有气无力地坐在石阶上:“逃出来了吗?我们逃出来了对不对?”
南湫抹了把脸,环顾四周,发现这河道就是前两天摆摊的地方。
“对,我们出来了。”
他得去找鹿书白。让百姓出城的事,圣教恐怕是不会帮忙了。
圣女小声抽泣,一改往日庄严,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我们要去哪里?”她压抑着哭声。
南湫脱下外套拧干,抖开后将圣女兜头罩住:“去找鹿书白,他会有办法的。”
圣女定了定心神:“是你夫人吗?”
南湫噎了一下,他倒是忘了,之前胡说八道总拿“夫人”当借口。
“他……其实……”
“你不能回去。”
圣女提醒他:“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很快也会发现你不见了。到那个时候,一定会有人去你家找你夫人的。”
南湫反应过来,直呼自己一个奔三的人,脑子还没小孩儿聪明。
他不能回去,如果现在回去就是给鹿书白找麻烦。只要他不回去死无对证,那些人就算怀疑也不能拿鹿书白怎么样。
圣女的一张小脸被河水冲干净了脂粉,稚嫩清纯的模样,干净得宛如不沾墨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