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白的屋子遭过贼,衣服柜子被翻箱倒柜一团乱。
但来的人目标很明确,不拿钱财不盗食物,只是找到了那颗鬼眼球并将其丢进开了盖的水井。
球中鸟群倾巢而出,好似存在的意义就是屠戮。
南湫望着井边的玻璃碴,一时间精神恍惚。
携带病毒的蜂鸟只攻不食,杀光了人便离开白炽城飞向其他地区。
短短六天,阳朱雀的各地城镇皆变得死寂昏暗。
人都死光了,而他只是日复一日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躲在鹿书白家里,每天照常吃饭洗漱睡觉。一连六天,他只记得鹿书白“临死前”说的话,让他在这满是尸骸的白炽城里一个人生活了六天。
为了防止精神崩溃,他每天都会计算天气在每段时间里发生的变化,以此消磨时间。
几点天亮,几时下雨,下多久,又会在什么时候重新放晴,日日如此。
六天后,他如约在第一次遇到鹿书白的地方等待。
从早上五点一直等到中午。
大街上那些腐尸的气味实在难闻,他几欲作呕却又不敢离开半步。
一身防水保暖的冲锋衣,一只旅行包。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副单人孤寂模样,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些不习惯只有他一个人。
明明从上火车到现在才过了半个月,而按照火车上的时间,他和鹿书白不过才认识三天。
“叮铃。”
是祭祀台方向传来的铃音!
南湫连忙站直,目光紧盯着通往朱雀大街的小巷。
脚步声,错落有致,一前一后,有两个人!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连续六天,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活人动静。甚至一度怀疑鹿书白又骗他,只是为了不让他精神崩溃!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小女孩儿的声音!
脚步声从缓慢到急促,女孩儿恐惧地从巷子里跑出来。随即脸色煞白地愣在原地,惊恐地看向站在巷子边的南湫,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人明明不认识彼此,却还是下意识异口同声。
南湫:“是你?”
女孩儿:“是你!”
跟着女孩儿的侍从急忙从巷子里追出来。
整座城的人都死了,唯独南湫活着,这实在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他警惕地把女孩儿护在身后,沉着张脸质问南湫:“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些人都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