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揉脸颊,“好吧,稍微有点。”真是羡慕他这种不会醉的体质,你单手托腮,醉眼朦胧,“那等下就要麻烦你带我回去了。”
“是回宿舍还是回家?”
这时候你能够听到的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你含糊地应了一声,“回家,宿舍的床太小了,只有那么宽——”你用两条手臂比划了一下宿舍床的宽度,“我在上面打滚都困难,差一点就会从床上掉下来。”
说到后面就有些委屈了,席巴将你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那就回家吧,不要念书了不好吗?”
什么叫做不要念书了?你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你睁大眼睛,“退学是不可能退学的,我们只存在跳楼,不存在退学——”
虽然席巴也不是很能理解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激动,但他还是顺着你的意思点点头,要不然你肯定不会消停的,“好,那就不退学。”
你撑在腿边的手臂逐渐无力,好在少年及时抱住你,果汁的甜味混杂着你腕间的香水味,交织成一种独特的香味,那是独属于你的香味。
少年毫不费力地将你抱在怀里,一手环住你的腰,另外一只手勾着你的那双高跟鞋,你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柔顺的金发有几缕滑入他的衣领内,你的呼吸声清浅,呼出的气息掠过他的脖颈,触感是温热的。
“西芙?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呢?”他轻轻地问,你过了很久很久才回答,久到他都要以为你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你说:“我想要找回自己所有的记忆……我想回家。”
“我们正在回家。”他安慰道。
你半睁开眼睛,漂亮的淡蓝色眼瞳中雾气弥漫,“那不是我真正的家。”
席巴沉默许久,“然后你就要抛下这里的一切了吗?”根据这几年的心理评估,实际上就是旁敲侧击地从你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他们能够推测出你的家乡并不在这个世界,或者说不在这片大陆上,黑暗大陆就更不可能了。
那只可能是另外一个时空。
他想要问的,你就真的能毫不犹豫地抛下这里的一切然后离开吗?他低下头,注视你睡着的侧脸,他叹息道:“……算了。”
反正无论是他还是整个揍敌客都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的,这是既定的事实。
他抱着你行走在学校的步行道上,偶尔遇到的几个应该是你的同班同学,看到你被人抱着就不免多看了几眼,其中一个男生从你们身边走过,但又折返回来,“你……请问你是她的什么人?她是不是喝醉了?”
男生的担心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他们在这之前都没有见过你,而且也没有参加舞会,更不知道席巴是你的舞伴,语气不免带着点警惕,生怕对方就是坏人。
虽然对方不认识席巴,但是席巴却是见过这个男生的资料的,毕竟先前提到过,你的人际圈都在揍敌客的监控之下,任何与你有接触的人都会被纳入这个监控范围内,而至于席巴面前站着的那个男生父母都是律师,他自己则是曾经向你表达过好感,但是被你拒绝了。
只是一个没什么关系的普通人而已,席巴俯视对方,“我是她的男友。”
那个男生还想再说点什么,毕竟如果他真的是你的男友,那你平常似乎没有提起过自己的男友,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就很不好惹,光是那个回答就充满压迫感。
还没等他继续追问,男生的朋友就把他拉到一边,“好啦乔纳森你不要问了,这个人看起来好恐怖,该不会是afia的成员吧?”那些个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生怕招惹上麻烦。
“但是——”名叫乔纳森的男生还是很担心,可是回过头席巴已经抱着你走远了,现在追上去也来不及了,乔纳森注视他的背影,眉毛都快皱巴到一块去了。
“但是西芙……”
朋友安慰他,“西芙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吗?”
乔纳森说:“和这个无关,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而已。”仅此而已。
你隔天是从熟悉的房间里醒来的,你先是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果然还是大床睡着舒坦。
叩叩——
有谁在敲门,你猜应该是管家或者是女佣,你懒得起床,就说:“门没锁,你直接开门吧。”
果然,开门的是爱伦,他说:“您现在应该洗漱了。”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应该是醒酒汤,虽然你昨天摄入酒精并不算多,但喝醒酒汤也有助于你大脑恢复清明。
“现在时间还早。”你趴在床上不想起来,你昨天舞会之后的记忆就完全断片了,但根据你的推测,应该是席巴送你回来的,然后女佣替你换了睡衣。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过了几秒,你陡然意识到今天是周一,你这才唰的一下抬起头,“糟糕——!今天是周一,我还得上课呢!!”
你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急匆匆地冲进浴室一边刷牙一边梳头发。
而且周一好死不死还是早八,你看了一眼时间,好吧已经八点半了,一看你已经迟到这么久了,你就顿时没有之前那么紧张急促的感觉了,这个原理就类似于距离迟到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是最焦急的,而一旦迟到的时间超出半个小时,就会索性摆烂了。
你现在就处于后者这个状态,爱伦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席巴少爷已经给您请了假。”
什么?他还给你请了假吗?你记得你的导员可是很难请假的啊,上次黛西想要请假,假条更是死活都批不下来,怎么到席巴这里就变得那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