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重新出现在那间意大利餐馆的门前,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已经一位客人都没有,只有阿健坐在正中的桌旁,舞台上还有人在拉琴。
阿健看他来了,抬起头。
“追到了?”
阿廉摇了摇头。
阿健做了个并不在意的手势,随之示意他过来,在对方走上来时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踩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跳舞。
“你知道毕业舞会那天晚上,”阿健突然说道,“全校只有我们两个没有舞伴。”
阿廉没说话,而阿健继续说了下去,柔顺的华尔兹在方才还硝烟四溢的大厅里。
“估计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感拒绝lenn那家伙,要知道那时候抢着约他的人从屋子这头,排到那头,有男有女,倒是莫名凑成了不少新情侣。”说到这里笑了笑,“你说我们两个算不算其中之一。”
阿廉依旧沉默着,跟着对方的节拍在不算宽敞的舞池里缓慢地踱步,最后缓缓开口。
“我还不能告诉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健沉默了。
“但是早晚有一天,”阿廉说道,“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
“到那一天,会是你告诉我吗。”
阿廉沉默了。
阿健叹了口气,“那就继续跳舞。”
舞台上的音乐从华尔兹换成了探戈。
21非暴力不合作
然而那天晚上凌晨三点,一通电话打到手机上,阿健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了一眼,是艾伦的电话。
“早上好。”接通了以后他拢了拢头发,顺便把迷迷糊糊从毯子下面爬出来的阿廉再摁回去。
“alexanderreezes死了。”对面说道。
阿健想了一会才想清楚他说的是谁,想清楚以后人也醒了一多半。
“见尸体了?”
“就在我眼前。”
“方便也让我看一眼?”
对面似乎思索了一秒,“案子让fbi接了,毕竟曾经是他们的人,老实说我也不太想管,天亮前肯定一个血点都不剩,我准备一会拉这几个外派探员去吃宵夜套套话,你有想法就尽快。”
阿健挂了电话就下床,阿廉跟着起来穿衣服,阿健伸手把他又摁回去。
“我马上回来。”他说道。
凌晨的街道上没什么车,从郊区赶到现场也就二十分钟,现场围了警戒线,艾伦不在,他的几个同事在研究现场,没有fbi,大概被艾伦骗去喝咖啡,大概是走之前提前打过招呼,没有人对他的到来特别意外。
尸体不怎么干净,刀伤从胸口到小腹有四五处,但都不致命,有人在检查他指甲内的纤维碎片,所在地是一处空公寓,一看就已经很久没有租客,窗户开着,不远处能看到市中心的河。
然后阿健顺着开着的窗的方向,远远地看到了今夜,或者说昨夜他和阿廉就餐的河滨意大利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