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阿健。
阿健点了烟,吸了一口拿下来夹在手指上,扫了一眼其他几个人,艾伦拉着西格就要往外走,西格还回过头来看他们。
“给我点时间。”阿健说道,吐了口烟圈。
当阿廉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在被麻醉药所模糊的视线中最先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屋顶,阿健的卧室屋顶有一圈埋在木石之间的暗灯,中间有画,雕着玫瑰和紫罗兰。
令人想起童谣rosesareredvioletsarebe
sugarissweetand
阿健坐在旁边抓着他一只手,因为输液久了而凉凉的手心被合在一双手里,他虽然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但是就是知道是他。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多少清醒了一点。
“醒了就再别装睡,”阿健开口说,“想等我走开再逃行不通。”
于是他就醒了一多半,睁开眼睛,把头转过来,逐渐变得清晰的轮廓替他整理了鬓角的发丝。
阿廉张了张嘴,用口型说了句什么,kev,kev,ken。
“嗯。”他没出声,但是阿健还是回答了,他说,“要不要我给你唱首歌。”
他说着,手掌在他被绷带缠起的左眼上摩挲,然后慢慢地唱起了绿袖子,唱着唱着,过了一会,第二次唱到“你却无礼离我而去”时阿廉笑了一声,阿健抬头看过去时,嘴角还是弯着的。
“forilovedyoulong”他哑着嗓子接了下一句。
阿健故作疑惑,“很久是多久?”
阿廉只是笑但不说话,过了一会,似乎仅仅是笑着就累了,疲惫地眯起眼睛来。
“狙击的时候,”他说得很平缓,也很慢,“最后一页情报是假的,那里的目标是个身形差不多的替身,有狙击手提前锁定我的位置,我扣扳机,对面一枪打过来,瞄准镜撞在眼睛里。”
阿健点了点头,“嗯。”
“抱歉。”阿廉眯着眼睛看他。
阿健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而坐下在床上,靠着他的脖子,伸出两只手摆弄他的头发。
“下回去的时候,不止项圈,我还要再给你戴条尾巴。”
阿廉眯着眼睛随便地嗯了一声。
“不止,”阿健又摇摇头,“狗尾巴怎么够呢,要鱼的尾巴,先砍下来你的腿,然后再安上去,你下半辈子只能呆在鱼缸。”
“嗯。”阿廉说。
“不行。”阿健摇摇头,“跟我说,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对,”阿健梳理着手中的头发,“以后谁对你说这样过分的话,你就这么告诉他。”
“除了你?”
“除了我,”阿健点点头,低头看他,“如果我对你说,你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