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亦属祥瑞,在场兵卒不敢懈怠,当即拍马去追。
太常寺卿躬身道:“恭喜陛下,再得祥瑞!”
白兔虽不比赤兔,但亦属中瑞,若非有那赤兔在前,皇帝想必也乐见白兔,此时却是波澜不兴。
二皇子臂上架着鹞鹰,这回学得谨慎了,闭口不言。
不多时,追赶白兔的兵卒复命,又带回一块青石,石上刻字“天下仁主”。
臣僚皇子当即美言恭贺,张司窈亦心神不宁地跟着逢迎。
皇帝虽未说什么,然有“张当窃国”在前,这手法粗劣的石刻倒好似为了遮掩什么。
天寒地冻,兵卒循例埋锅造饭。
皇帝等人进了一早扎好的营帐避风,公主们则合用一顶营帐。
谢治尘被召去中帐伴驾,青罗四处走了走,漫山遍野的雪,倒也无甚可看。
她想起张司窈惶恐的神情,闭起双目,深吸了一口气。
张司窈比她更清楚父皇为人吧。
一块石头要不了他的命,她也未想过借此除掉他,可父皇生性多疑,此事便如一根刺,再难拔除了。
“阿罗!”
青罗回过神,望着面前不知自何处冒出来的裴勖之,立即看了眼他身后的扎营区。
“放心吧,人全在帐里躲着呢。”
裴勖之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只油纸包,塞给她。
青罗两手捧着纸包,登时闻着一阵甜香,是烤栗子,握在手中热腾腾的。
裴勖之一脸得意地对着她笑,全无方才领兵的沉稳有度。
那栗子尚有些烫手,他不管不顾,拿起一颗剥开,喂到她嘴边。
青罗扭过头去,“你自己吃。”
裴勖之固执地不肯退,“我净过手,”又道,“没人瞧见。”
青罗拗不过他,只得张口吞下。
裴勖之低头剥栗子,不知可是冻的,耳垂渐渐红了。
连剥了几颗,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纸包。
青罗一看,是两块新烤过的胡饼,也还热着,“过会儿还用午膳呢。”
裴勖之拿走她手中剩的栗子,换上胡饼,一面道:“他们弄的饭食,你哪吃得惯?”
青罗便没作声,掰下一小块饼,送入口中,细细嚼着。
裴勖之自己不吃,只低头看着她,见她的兜帽给风吹开,她又腾不出手,忙伸手将那兜帽紧了紧,重新扣好系带。
随即又换了一处站着,为她挡风。
青罗不经意抬头,忽见谢治尘正远远望着她,神色莫辨,半晌,举步朝她走来。
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