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幻觉,甚至让我看到一些恐怖的场景,”检寒之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不能反抗它。”
黄意晚缓缓放下手中的医疗工具,注视着检寒之的眼睛:“检先生,你的这些想法和感觉,都是由你的病情导致的。你所听到的声音和看到的幻觉,都是你的大脑在欺骗你。”
“不可能。”检寒之说。
黄意晚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检寒之又继续:“我是两个月前来这里的。当时书中的主角被一群人□□,然后他跳了河自杀,我就穿进来,代替他活下去……我的任务……是为他复仇,帮他解决放高利贷追债的人,逼死他的生父,杀掉□□过他的人……”
黄意晚打断他:“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你不是他,你原本是谁?”
“我是个雇佣兵,国际雇佣兵。”
黄意晚翻开他掌心一看:“可你的手上并没有枪茧,刚才我们给你换病服,你身上也不存在当过兵的伤疤。”
检寒之的心猛然一沉。
不可能!
他是身穿,不可能没有。
可黄意晚确实没有骗他,那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现?
他想了很久。
哦,想起来了。
他好像从来没照过镜子,每次不得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体时,他都会一拳把镜子砸碎。
他害怕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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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意晚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
病房的设计一目了然,专为检寒之改造:房间朝南,南边是一扇无法开闭的封闭落地窗,映出外面生机盎然的绿荫,屋内全白装修,光线充足,除了中央一张单人小床和黄意晚带来的医疗设施,其他什么都没有。
解思量抱胸站在监控画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病房内情景。
黄意晚换下外套,来到解思量身边,面色凝重:“比我想的还严重,他的症状确实符合精神分裂症的表现,包括幻觉和被迫害妄想。”
解思量没有回应,只是伸手去摸了摸监视器,隔着冰冷的屏幕,他的指尖轻轻描摹着检寒之的脸。
画面里,检寒之一个人蜷缩在病床上,像婴儿回到母亲的子宫,双手紧紧抱着膝盖。他看上去如此脆弱,仿佛一触即碎。
周围声音嘈杂,黄意晚带来的医疗团队正忙碌地记录数据,他们低声交流着,时不时瞥向屏幕上的检寒之。
解思量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示意黄意晚跟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