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等了快一个世纪那么久,季斯礼终于说话了。
他动了动唇,低声道:「抱歉。」
我红了眼:「可你说过,绝不负我的。」
他眸子一暗,绷紧了嘴角,声音很低。
「那时年少轻狂,说话孟浪,你别太当真了。」
年少轻狂,说话孟浪,别太当真了。
我死死咬紧了下唇。
指尖几乎深深陷在肉里,也没觉得有心口处那样疼。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人。
「季斯礼。」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字一句。
「我陪了你七年,陪你从一无所有到东山再起,陪你走了你人生中最灰暗的七年,现在她一回来,就可以顶替我的位置,凭什么?季斯礼,凭什么啊?」
「你别忘了,当初你家破产,第一个走得就是她!」
「许知!」他突然回头打断我说话,眸光寒冷至冰点。
「我们之间的事,别扯上她!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补偿。」
「但是,季夫人这个位置,不行。」
他眉眼冷漠,嗓音如冰。
曾几何时,这双眼睛看我也是深情几许。
心脏处的阵痛突然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刀,翻搅着,痛的我几乎要站不稳了。
我死死捏着口袋里的假戒指。
那是一枚小巧的铜戒指。
是当初季斯礼买给我的。
那年除夕,别人举家同庆,阖家团圆时,我在街上发传单,卖房子。
点头哈腰,只为求别人看一眼。
若是看上了眼,去了楼盘,我能多得5块钱。
若是成功买下就更好了,我能得300的介绍费。
只是很可惜。
人群脚步匆匆,急着回家过年,没人停下来看一眼。
传单没发完就没钱。
晚上6点,季斯礼下班过来接我时,就看到我红着眼蹲在地上落泪。
他蹲下,握住我满是冻疮的手,满眼都是心疼。
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喑哑。
「不是跟你说了,在家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