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亲自问问我。”
我回过头,看到克雷尔拿着一把伞走到我身边。我把手机给他,他勉强笑了笑,接过来放在耳边。
“你的犯罪心理统一性研究,看来进展不错。”
“你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塔纳托斯道,“我拿莉莉·弗瑞曼的性命和你换你的研究资料,怎么样?”
克雷尔的研究也是关于犯罪心理统一性的?子承父业,说通了,老卡勒果然是他的父亲。而电话对面的那位,应该是他曾经随口提到过的小老弟。
而我知道的仅有这些。
“把枪从华尔警官的脑门儿上移开。”克雷尔道,“否则我自杀,你别想拿到东西。”
塔纳托斯那头沉默了一瞬,韦弗莱额头上本就不明显的红点消失了。天色接近傍晚,整条街被封锁,气氛剑拔弩张。
“拿弗瑞曼的命来换吗?”克雷尔冷哼一声,“抱歉,她没那个资格。”
“卡勒!”本尼狄克森低声吼道,“你会不会”
电话里电话外两个卡勒异口同声吼道:“要你管!”
“那就算了,真拿你没办法——哥。”塔纳托斯笑起来,“等我离开后,来救你们的莉莉吧。”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韦弗莱把弹夹压满,到了街边清点人数。一群人将老旧法院的铁大门撬开,向里面攻去。我拍拍克雷尔的肩膀,两人在一旁坐下来,身旁亮起的路灯仿佛天上的星辰。
“他们去法院顶楼救人了。”我道,“所以,是不是没我们的事了?”
电话响起来,克雷尔伸手去拿,一看来电显示,我有些反胃——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
塔纳托斯的声音无比刺耳:“不好意思,有件事忘说了。”
我腾地起身,只听他道:“留了个小玩意在莉莉身上,等我走了就送给你们——boo!”
他大笑起来,挂断了电话。
我拿出手机要和韦弗莱联系,电话却打不通。我刚想问克雷尔有什么办法,那家伙毫无征兆地从我身边飞跑出去,就着一座楼旁的铁梯子爬上天台。
我兀地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在天台上掠去,克雷尔紧紧地跟上去,从两楼间隙中一跃而过。
呼吸停滞一秒,我在街上跑着跟上他们,仰头努力捕捉两人的动作。克雷尔的勃朗宁手枪还在我口袋里,我开始担心他吃亏。
“克雷尔,你听得到吗?”
“听得到。”他大口抽气,“你说什么我都听得到,你千万别上来。”
“你信得过我吗?”
那边一下没了声音,我借着路灯光看到他抓着天台边缘摇摇欲坠,吃力地攀爬上去,转眼之间又从另一端顺着铁梯爬下,拐进漆黑的巷子。
快跟丢了。我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看到贝利街后端都是低矮民房。我跳进一个人家的院子里,看到墙角的梯子,顺着它爬到屋顶上。脚下瓦片尖声响动,我借着微弱的光向暗夜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