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该找找这八次凶杀案间的联系。”道尔正说着,门被敲响了。他将老旧木门拉开一条缝,就见邮差将一封信塞了进来。
“玛格丽特酒馆的来信。”
艾伯特腾地起身,迅速地摸了摸木头桌子,在胸口画起十字。道尔笑了一声,戴上白手套,接过那封信。
上面有“艾伦·道尔先生亲启”。
他抖了抖信封,发觉里边是空的。他将胶纸撕开,对艾伯特道:“拿盏火来快点。”
信封在火上炙烤了十五分钟左右,不负众望地,显出一个微笑的血红色人脸,还有一行小字。
“侦探先生,有幸请你喝一杯吗?”
署名densefog。
四、
道尔到玛格丽特酒馆时,伦敦依然下着暴雨。他撑着伞走过怒吼的法国梧桐和静默的电话亭,停在灯火沉沉的酒馆外。
他把单片眼镜取下了又戴上,电闪雷鸣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身后有人看着他。
他回过身,就见那个身材颀长的人没有打伞,一动不动地站在雨里。道尔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枪,面前一辆车从那人站的地方疾驰而过。
原处空无一人。
“您在看什么?”身后一人冷不防勾住他的肩头,道尔呼吸一滞,回头看到克里斯蒂。他穿着带酒渍的松垮衬衫,另一手插在裤兜里,顺着他的目光向漆黑的道路中央看去。
“如您所见,这是我的主业。”
克里斯蒂直接把一杯生命之水放到道尔面前时,道尔还是皱了皱眉。
“能带我去看杜勒沃的房间吗?”
“今天?”克里斯蒂指了指楼上,“刚刚来了一群修士在她房里念圣经,像一群鸽子——吵嚷得很。姑娘们都各找地方了……这几日,真不适合开张。”
“抱歉,那我再等等。”道尔把生命之水推向他,“有没有度数低一点的?”
男孩儿一哂,转眼给他端来了杯缀着樱桃的粉红波梦露。
外边风雨大作,像是墨水被不断倾倒在街道上。酒馆里只开了一盏灯,克里斯蒂在道尔面前,一口一口喝着酒精浓度百分之九十六的自杀式蒸馏酒。楼上是修女祷告的默念,在雨声繁杂里愈发沉闷。
“来点烤猪肝吗?”克里斯蒂把玻璃杯推向一边,揉了揉眼角。
“不用。”
“well,well”他有点不稳地起身,挑着眉头收拾酒杯,“反正也不新鲜了。”
捱到修女们一个接一个从狭窄的楼梯上下来,道尔拿了风衣就向楼上走去。克里斯蒂晃着身子跟上去,落在他身后的脚步声无比沉闷,略带些惊惶。
发生凶杀的是走道尽头的那间房。当时是礼拜日,酒馆没有什么生意。索菲亚似乎是有约,才来酒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