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姿吓得赶紧捂住手机话筒,看了眼才发现屏幕熄灭,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没再打电话过去,知道霍辞在忙,吃过午餐回宿舍休息。夜幕降临,训练完后疲累的室友们洗漱完上床休息,宁姿早换了睡衣,也打算上床,霍辞的电话却再一次打来了。他一直保持和她一天一次的通话频率,所以此刻看着来电显示,她是有些茫然的。
“接电话呀,发什麽愣?”
经朱依玲提醒,宁姿接通电话,手机刚贴到耳边,听筒就传来霍辞微微喘着气的声音,他低声说:“来你们宿舍后面的墙边。”
“为什麽?”宁姿不明所以。
“我等你。”他回複简洁,柔声缓道。
宁姿感觉自己的心猛然一动,眨了两下眼,放下手机,清秀的脸庞扬起欣然的笑意。
宿舍前的林荫道每隔五米就矗立着一盏暖黄色的路灯,恍然一瞥,似给这段平凡的路铺撒上一抹旖旎的淡金。
一旁的小树林里传来低语与笑声交错的声音,是年轻的大学生们还在相聚。
宁姿的心仿佛揣进一只活跃的兔子,跳动得太过积极,走每一步,都能清晰听见那鲜活的动静。她膝盖有伤,步伐慢了些,绕过宿舍楼到了围墙边。这里没人经过,草木间只有交响乐般的虫鸣声响起。
“这里。”低而温沉的声音传来。
宁姿循声走到一排高竖的栏杆前,瞧见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光线太过昏暗,她只看到霍辞大致的轮廓,看不清他的眉眼。
“你真的来了,不是在溶河吗?什麽时候回来的?”她一来就连问,十分惊讶。
“今天和你通过话后。”霍辞回答,接着说,“明早我要飞回溶河。”
“只在江城待一晚?”她更不解了,“有什麽事这麽紧急,让你非得回来一趟?”
霍辞没有回答,低下头,从手边的袋子里拿出瓶瓶罐罐。这时,宁姿已适应此处昏昧的光线,视野稍清楚了些,惊讶问:“这些是什麽?”
“双氧水、碘伏、莫匹罗星软膏。”
光是听到名字,她都忍不住瑟缩了下,脚步往后挪动些许。
“怎麽,想逃跑?”霍辞擡眼,“我可是为了这些折腾了大半天专程赶回来。”
“我也没让你这麽做。”宁姿慌乱回应。
霍辞沉声道:“过来,上药。”
“其实我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用麻烦。”她假笑着说。
霍辞眼一眯,“别让我说第二次。”
今晚上的他和平时不一样,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显得严厉。尤其是他五官轮廓锋利冷峻,稍微板起脸,就给人施加一种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宁姿撇了下嘴,心不甘情不愿走过去。霍辞蹲下身,隔着栏杆往地面上铺了两张卫生纸,说:“坐下。”
她只好听话照做。霍辞拧开瓶盖,用两根棉签并排沾湿,语气柔下些,“先上双氧水,把伤口周围的异物清理掉,灭菌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