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有点担心。
我想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对我好慢一点,然后久一点。
但我不敢开口。
我有什么资格要求?
我努力努力同样对他好,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都不是个女孩。
我开始患得患失,怕和他分开。
可我们总是要分开。
九月开学,我的焦虑达到了顶峰。
我要去北京了。
他的父母来送我,就像送自己的孩子,在车站外抹眼泪。
他们是很好的父母,所以教出来陈嘉运这样很好的孩子。
可他们的孩子被我带坏了,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会不会难过伤心?我对不起他们。
这无疑给我失落的情绪雪上加霜,他看出来了,所以在下车后拉着我到出去玩。
和他在一起总是开心的,但是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就会伤心。
我有了新的朋友,新朋友们非常友好。
我怕他像当年的我一样难受,便撇下其他人去照顾他。
有人只是感叹我们的关系好,我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出了柜。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事后他问我为什么这么大胆,我扯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
其实不止如此。
我想破釜沉舟,断了自己的退路。
我想让他因此自责担心,加重对我的愧疚,他就不会和我分开了。
我真是个卑劣的小人。
可我没办法。
我总不能哭着求他别离开,他会厌烦的。
我不想被他厌烦。
到达北京后的第二天,虽然我很舍不得,但他还是要走了。
他走的很急,没告诉我就买了当天下午的车票,我知道后有半天没缓过劲来,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回去。
但那也只是想想。
他说“徐淮景,你就一个劲的往前吧!”
也说“等我一年,我来找你。”
可我不敢往前走。
我怕一年后我就见不到他了。
他走了,我像是被抽空了精神,回到寝室呆呆地坐了一下午,什么也没干。
室友调侃我恋爱脑,我承认,他又说恋爱脑不得好死,我觉得这人太没礼貌了。
但他随后又说,看你对象像直男,你还挺厉害,怎么搞到手的?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是一类人。
自私的利己主义。
那个人叫蒋嘉,和我不同的是他身边的人平均每一个月就会换一个。
因为这个原因,其他两个室友对他颇有微词,所以在他偶尔的单身间隙,会跟我一起结伴同行。
我无所谓,跟谁都能走在一起。
但每次看到蒋嘉,我都好像看到了自己,另一个恶劣的自己。
他说徐淮景你别清高,如果他把你甩了你也跟我一样。
我没吭声,因为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