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群姓徐的打断骨头连着筋。
徐淮景心甘情愿把自己的钱给他爸,我一个姓陈的在这不高兴什么?
“陈嘉运,别说这样的话。”
“你管我?”我把嘴里的烟草吐出来,努力压住心里的火气,“徐淮景,你他妈不听我话。以后你爱跟谁谈跟谁谈,别找我。”
我没想着和徐淮景分手,那句话也没有和徐淮景分手的意思。
但我用分手来威胁他了,这种行为不好,我知道。
可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让徐淮景乖乖听话,想来想去就这一条。
或许跟亲情比起来也不一定那么好用。
“……”
徐淮景应该不会要他爸不要我吧?
我对他可比他爸对他要好多了。
我悄咪咪瞥他一眼。
结果这一眼瞥的,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徐淮景直接倒我脚边上了。
甚至于他倒的时候额头撞在了石凳边角,结结实实一声闷响,听得我心头一震。
我跟屁股着火似的一下蹦起来,把徐淮景拉进自己怀里一看,除了脑袋上那点磕出来的血迹,他的整张脸就跟黑白遗像似的,连嘴巴上都没一点红。
“徐淮景!徐淮景!”
我一手捂住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能感觉到还有点气,赶紧把他拉到自己背上,一路狂奔去小区外的诊所。
护士扎了他的手指头,又给我一管葡萄糖让我喂给他。
同时处理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口,道:“低血糖吧?这么瘦。”
我搂着徐淮景,心里难受得不行,决定以后把分手相关话题直接禁掉,提都别提。
徐淮景喝了半管葡萄糖慢慢恢复了意识,我又把护士之后拿来的水果糖撕开一颗喂给他。
他张嘴的是嘴唇都还在抖,牙齿磕碰,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轻微的声响。
妈的,心疼死我了。
“我错了,”我搂着他,向他抱以最真诚的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提了,你别搞这一出。”
徐淮景闭着眼,把头枕在我的肩上。
“嗯。”
听见他的回应,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很快,血糖测试出来,徐淮景的确低血糖,而且低的还挺厉害。
开玩笑,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都不知道他低血糖。
“你晚上没吃饭?”
徐淮景的声音有点虚弱:“吃了。”
“吃的什么?”
“饭。”
已读乱回是吧。
我捏住他的脸。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要是吃完饭血糖才这么点就可以直接住院了。”
徐淮景耷拉着眼皮:“吃得不多。”
我继续逼问:“我问你吃的什么。”
“剩饭。”
我的心里就跟被捅了一刀似的,陡然放开了手。
徐淮景的日子不好过,我们那栋楼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