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朵能开吗?明天晚上?】
姜唯小心地与它交流,暮杨在旁边等得不耐烦,站过来挡住了灯光。姜唯回头示意他先坐下,悄声说道:“我正在想办法!”
【姑娘,请给我倒一杯水,你看到的花苞就会在寅时开放!】
“寅时?”
姜唯嘴里咕哝着,脑子里做着时间换算,眉间的褶皱变得更深。
暮杨也听见了,顺着姜唯的角度看过去并且问她,“什么银石?”
“它说,这朵小花会在凌晨3点到4点之间开……”
姜唯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它说”来解释,赶忙遮掩道:“只有一小朵哦,我去给它浇点水!”
姜唯要溜,被暮杨一把拦住,“那你陪我一起等着!”
啊……是怕姜唯又在骗他?
姜唯汗颜,后悔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实话实说,咬死不能开第二次就得了!
“信不信由你,我都精确到小时了,已经仁至义尽!你把这盆花搬到自己屋里,定个闹钟提醒就好了。对了,尽量不要开灯,保持光线暗一些。”
姜唯交代清楚,但暮杨还是站着不动。
屋子里光亮集中在半人高的地方,他的脸上只笼罩着一层幽暗的柔光。虽然整个人的态度清冷,但并不骇人。
“让开!现在不浇水,到时候不能按时开花了。”
暮杨垂下头,双手轻抚在姜唯的肩膀,缓缓说道:“只有这一个要求了,你跟我一起看昙花。”
“客厅里不是有长沙发么,够你睡的了。我来定闹钟,然后铺个睡袋。”
他的声音低沉,一股颤微微的磁性夹杂其中,让人不忍拒绝。
姜唯回头看了看,正房确实宽敞,窗扇半开,灌入阵阵凉爽的清风。说实话,比回到房间吹空调睡觉要健康。
可健康是首要的吗……
姜唯抬眼盯着暮杨,立下君子协定:“不许脱衣服,不许有小动作!不然我明天就告诉暮先生!”
“放心,你说过的话都在这呢,我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暮杨戳了下自己的太阳穴,闪开出路,姜唯撩着睡裙迈过了门坎。
暮杨凝望她的背影,两人之间拉开一道狭长的人影。或许顺利的话,今晚过后他们之间就要保持一定距离了。
夜深了,姜唯躺在沙发上絮絮叨叨地讲着昙花与韦陀的故事,没说完结局,她已步入梦乡。
暮杨开始是清醒的,之后睡得不沉,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很多过去在画室时的场景。肆意挥洒的创作,黑白颠倒的畅饮,他曾经过得很幸福……
闹钟的声音不大,凌晨三点,天空依旧是墨蓝色,远山的颜色更深沉,犹如砚台上残留的墨痕。
屋的纸灯仍亮着,眼睛从暗处掠过它们的一瞬间,感觉比之前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