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文金山曾劝文胜重拾技艺,再做一盏灯,反正暮南舟财大气粗,再高的价格也能承受。
他们经常会在家为了做灯的事情吵闹,文雪莲回家中待的时间不多,记得有一次父亲用菜刀毁了手指也不肯再做灯。
文金山凭着记忆糊弄出一些成品,暮南舟也不认,一分钱未出,从此文金山就将怨恨记在了暮南舟头上。
044再不开窍
姜唯家里是造纸的,与灵犀雾灯有关?我不大明白……”
暮杨的话将文管家游走的思绪拽了回来,她也一直关注着姜小姐。暮南舟怕是又看重了什么藏品,极度重视这位年轻姑娘。
“制作灵犀雾灯的纸很特殊,似乎也快失传了。我是想通过姜小姐把这项技艺找回来,在此之后才能复制出灵犀雾灯。”
“您收藏了那么多纸灯,为什么它会如此特别?”
暮杨好奇地看向暮南舟,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是有什么神秘力量吗?我还真很憧憬世上有一盏东方神灯,呵呵……”
暮南舟此刻没有表情,因为暮杨并没有意识到从第一次获得灵犀雾灯,到想要复制它,再到失去它,暮南舟已经历了二十多年。
未来,也许还要再等上十年,才能出现一盏像样的灵犀雾灯。
他着实笑不出来,瞅了一眼身后的文雪莲,神情复杂。
暮杨刚清楚了姜唯的背景,还不知道文雪莲的父亲就是灵犀雾灯的制作者,如今成了一位被莲灯悼念的逝者。
暮南舟眼前的困难重重,他只有发挥自己的最大长处,等。但并不是无所作为的干等。
园子的大门近在眼前,文管家跟了一路也听了一路。她收到暮南舟的眼色,恭敬地一低头,快步走开了。
“暮杨,有没有信心挑战一下做这种灯?”
“我?”
暮杨慌了神,他哪能答应。
叔父对他的印象一定还停留在两年前,那个能把土豆丝雕成金箍棒的狂妄艺术青年……如今,低调内敛也不是他有意要装的。
“哈,你先别当回事儿!没有翅霜纸的话,什么也做不了。”
暮南舟摇了摇头,似乎心思很重。
暮杨第一次听说了“翅霜纸”,这应该就是姜家的绝活了吧!
他在暮南舟身后不屑地一撇嘴,姜唯那副笨手笨脚的样子像个身怀绝技的人么。
一根发簪插在圆髻上,两条丝质发带在风中飘荡,空气中还有一丝香橙的微甜……
暮杨回想着姜唯穿汉服的模样,脸颊微热,踮着脚跑进了宅院。
住院大楼内,送饭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姜妈以为姜唯在阳城锻炼出了厨艺水平,以为姜唯在婚恋市场上又多了一项“贤惠”的标签。
第二天、第三天,姜唯都如履薄冰,仔仔细细准备病号饭,努力追赶暮杨的标准,生怕姜妈看出纰漏。
姜爸更是滋润地享受了三天,荣升隔壁床病友羡慕的对象。
只不过女儿所有的好都时刻与婚恋话题挂钩,这三天积攒的压力需要姜唯用更多的时间缓解。她甚至没吃下多少东西,迎来三天断食之旅。
周三的晚上,姜怡珍也在市区,两人面前摆了一大盘烤串,她也没提起多少兴趣。
“我妈明天来看舅舅,让我也一起。你怎么不吃啊?”
“吃不下,吸收了三天的负能量,让我缓缓。”
姜唯心中还在盘算着,如果她周四回南松镇,周五去西山,正好可以避开姑姑,这样也没人知道她到底请了几天假。
她把医院里的压抑狠狠吐槽了一遍,听得姜怡珍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犹豫起来。
“你就别去了,你去了,那俩人又要拿你和我比一通。”
姜唯说的是姑姑和姜妈,眼下姜妈就有三张牌,她的厨艺、她的相亲对象、她卖掉的房子。
姜怡珍听她解说完,拍着手笑出声,“那真是!我妈最近好像没怎么折腾,看来气势上要输了,哈哈哈!”
姜唯晚上在姜怡珍市区的房子过夜,两人三言两语已经商量好明天开六零六回南松镇。
姜唯还把卖房子的原因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姜怡珍。她认为自己终究不能长时间留在南松镇,姜怡珍是同辈中最亲近的人,应该知道一切。
姜唯回到老家,向姜老太说明来意,姜老太像是与孙女心灵相通似的,召唤姜怡珍留下一起说话。
姜唯没有提及翅霜纸,而是讲起海外民间的一种t特别纸张,是她从暮南舟撰写的那本小册子里看到的。
“它是一种极薄的纸,厚度仅002毫米,每平方米16克,在海外有这种技术。目前主要的用途是修复古籍、文物。更厚一些的品种会制作纸灯,透光性好……”
姜老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姜唯从来没有见过翅霜纸,她只是凭名字来推测这应该是一种很薄的纸,而且很有可能与那盏镇馆之宝的纸灯相关。
她直接咨询姜老太,南松镇上最薄的纸可以做到多少。
姜老太让姜怡珍回答,俨然一场正经的行业研讨,只不过三人的资历差距很大。
“按照每平方米克数来算,我们能做到7至9克的,已经是极致,选料要非常考究。做纸灯的话,我接触过一批仿制海外纸灯的订单,需要做到25至30克就可以。”
“是啊,所以用5克以下的纸做成的灯会是什么样子,我还挺难想象的。”姜唯继续把纸张与纸灯的话题牵连起来,揣测姜老太的反应。
“太薄了吧,真有这种东西吗?”姜怡珍半信半疑,盯着姜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