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杨穿着t恤和短裤来开门,面目清冷,低头一见姜唯也是差不多的t恤和短裤,开始叹气。
“怎么不穿你的黄旗袍了?换来换去就那么两身衣服。”
姜唯在门口站住,拘谨地向屋内望了望。见到没有其他人,她握紧自己的挎包,直截了当地跟暮杨说:“带上你的证件,咱们去医院,九点以后就不容易挂到号了。”
“这种,挂哪个科?”暮杨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吓得姜唯往后一退。
“皮肤……科,我觉得是,走吧,我陪你去!”
暮杨听完,白了她一眼,坐进客厅的沙发里。
姜唯在门口换上拖鞋,赶忙跟了过去。她还要劝说暮杨去医院,低头瞥见茶几上摆满了药,各式各样的。
“到底怎么伤到的,你先跟我说说。还有……对不起,昨天晚上没接你的电话,都是我不好。”
姜唯说得诚恳,不过暮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没有原谅,不容辩解,内里的情绪复杂到要溢出来。
“你知道你提前走了,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姜唯避开他的眼神,极力回忆着昨天聚会上的人和事,推测道:“是李彩迎找你了?”
“算了,你不会明白的。”
“还是说你的手吧,谁干的?”姜唯直接坐在地毯上,拉住了暮杨右手,仔细检查着。
“你还看不出来吗?是你送的盆栽!”
“你没事碰它干嘛?”
姜唯怎么也想不到是“鬼见愁”惹的祸,曾几何时还希望它是画室里活得最久的一个。
哎,这么快就报销了!
“我知道怎么办了,你家有牙签吗?”
姜唯起身找工具,暮杨指向厨房的岛台,继续说起手上伤。
“我没动它,昨天李彩迎拿它砸我,差点毁了我这张脸……”
他故意加重语气,看看姜唯是不是真的关心他。姜唯不看他的脸,找到牙签之后又坐回地毯上,眼里只有他的右手。
“有一些刺还陷在皮肤里,需要挑出来,然后再抹一些消炎的药。”
姜唯不再出声,低下头在暮杨手心上逐一寻找,像是美甲店里的服务员,又像是街边看手相的算命先生。
暮杨斜倚在沙发上,眼睛望向吊顶,时间仿佛静止了,屋里的一切浸泡在和谐与安宁之中。
姜唯动作很轻,他手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姜唯用食指在他的掌心一点一点轻触。
“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没有,你去洗洗手吧!”
“有湿纸巾和酒精棉,你帮我擦擦不就行了。”
暮杨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他很清楚茶几上摊着的都是什么的东西,姜唯只好按他说的做起来。
“后来呢,你把李彩迎怎么样了?”
“报警了,扭送到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