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用过的?”
“嗯。”
湿热地区油皮多,夏天反复用毛巾,它会变得滑溜溜,好似抹了猪油,恶心又不卫生。次抛洗脸巾的最大受益群体就在这,他拿来循环利用,应该算环保小卫士。
她憋住笑,打算继续探讨之前的话题,他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窗户走去。
搞加工的都自觉将房子的隔音弄到顶,开空调前他关了窗,所以她能暂时忘却烦恼,现在不得不回归现实。
这破事怎么收场?
今天是金豪的大日子,她不想把他拉下水。阿澈那更不方便,她有时会有一种错觉:大头和阿澈在她面前的表现,像是出于某种目的在竞争。
他回头,说:“我下去一趟,你不要动。”
她急了,问:“怎么了?”
“车子太多,把路堵了。”
她成红颜祸水了?
“没什么动静。”他拿上手机,见她也有下去的打算,特意说明了重点,“何玉润也在,他们在聊天,顺便分发那些花。”
那她不能去了。
“我给大头斌打电话。”
不下去是避免大家尴尬,但不能对制造出来的麻烦坐视不理。本来不是她的错,她却忍不住懊悔那天不该以“头大”为理由委婉拒绝,就应该说得直白点。
“不用。他们堵了我家的门,我可以要求他们换地方。”
主角不在的闹剧唱不了多久,很快就散了。
她打开手机,先划走数量14的未接来电,也不管那些私信,只看群里发言。
未读的消息里,看热闹起哄的声音渐渐没了,先是金豪和何玉润劝阻,后来又有阿澈加入,对街的金瑞阳提醒:再闹就上新闻了。
大头斌诚恳道歉,说是喝多了跟人打赌,输了来履行赌约,没想到给邻居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一句对不起夹一个红包,刷了一大页。再连发几个跪拜表情,感谢李胜男配合他完成幼稚任务。
金明开上楼,告诉她他们把车开去中心城区,换个地方散花去了。
她长吐气,哭笑不得地说:“总算结束了,谢谢!”
“不客气。晚点再回去,看热闹的还会持续关注。”
他坐下来,继续之前的雕琢。
她彻底放松,又切回到谈心模式:“可能明天后天就会安排正式相亲。”
“跟何玉润?”
“是的。我妈不了解情况,才会说正在跟人拍拖。今天媒婆帮我约的陈鑫翰,万富街那个。对方根本没这想法,邋里邋遢来的,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没解释。我这里没有别的相亲安排了,何玉润去找阿华嫂,估计会尽快定下时间。我不知道见了要怎么说,上次在铺子里碰面,有点不自在。”她从t恤里拉出吊坠,摸着它继续说,“去配链子时,刚好他也在。”
“他前妻家里是做金器加工的,两家生意上有往来,应该是长辈牵的线。他提的离婚,闹了两年,去年才办完,所以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事。端午节有个年轻女孩带着气球和花去店里向他表白,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