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珂乐不可支地收了起来,估摸着算了算,结完账后,大概还能留大半。
这顿打,值了。
乔千屿有自己独有的包房,是顶楼的666,宋玉珂在前面领着路,阿凤不停地搭着话,什么都能聊,说早饭午饭晚饭,说怎么仰慕乔千屿。
乔千屿看着像是乐在其中,时不时应两声,一点不觉得阿凤说的是废话,直到进了包厢,催着阿凤上台,宋玉珂才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如释重负。
乔千屿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你坐我旁边来。”
收钱办事,宋玉珂端着果盘坐到了乔千屿身边。
“等会儿用不着你跑着伺候,不要说话,乖乖坐着,我请来的客人脾气有点差,要是惹了人不高兴,我可救不了你。”
还有这种好事。
宋玉珂正觉得今天坐着就能轻轻松松把钱赚的时候,身后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她冷不丁被吓得一抖。
“乔老板,你是不知道,十姑最讨厌白猫馆了吗?”
你想吃我的货?
十姑的光临让宋玉珂如坐针毡,她只恨自己脖子不够长,不能完全把头埋进胸口里。
对面的沙发上满满坐了一排的人,十姑在最中间,右边是阿丧,左边是甜ay,其余的位置塞满了带着帽子的女人。
八角帽一带,压着眉眼都是如出一辙的凶狠。
宋玉珂在一群人涌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头发,低头遮挡大半张脸,打算安安静静做个果盘小妹。
“听说柳山青在金家吃了个大亏,我原本想找个场子庆祝庆祝的,没想到乔老板的邀请函先送过来了。”
杜时栩还是那一口娇软又嚣张的口音,只不过今天语气听着是真实的愉悦,大概是真想庆祝庆祝。
乔千屿笑笑,应和:“十姑和山姐都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势如水火,叫蓉姨怎么放心啊?”
“你倒是和你妈一点都不一样。”杜时栩掏出后腰的手枪随便往旁边一扔,才说:“你比她更会做一个商人。”
“还是十姑和我心意相通。”乔千屿摇摇酒杯,“今天来的是新人,合你的心意吗?”
杜时栩没接乔千屿的话,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环顾一圈,语气轻蔑:“白猫馆早不如以前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非要和柳山青抢这么一个破馆子,现在看来,那时候还是太年轻。”
“世道变了嘛。”乔千屿停顿了一下,看杜时栩不接话,于是才开口:“不知道十姑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风声,关于联防队的。”
“乔老板,我们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有事说事,别拐弯抹角的。”
杜时栩不耐地摆摆手:“联防队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搞什么新世界,元老堂那群老家伙也跟着玩过家家,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就这个破地方,还妄想搞新世界,笑死……”
“联防队的那群人不也是靠着打打杀杀出来的吗?摇身一变,成正义使者了,反倒是我们被喊土匪,凭什么啊?”
六一道的悍匪显然很不喜欢被这么称呼,一时间都跟着开始骂联防,骂新世界,骂元老堂。
乔千屿什么话也没接,只让珠儿拿了一份文件,放去了杜时栩的面前。
“既然十姑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新世界在海滨定了站点,巡查的人多了一倍,你们的货要换一条路走。”
乔千屿扬了扬下巴,示意杜时栩看文件,“这里面是联防队的巡查点和间隔时间,你们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避免以后和联防队搞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阿丧,收着。”
杜时栩一眼没看,冷哼一声,“联防队的手越伸越长,什么都要管不过没想到乔老板也这么谨慎,我还以为海滨一带,是你乔家一家独大,怎么,担心联防队端了你家的老底啊?”
“我家没什么好怕的,做的不都是正经生意吗?”乔千屿笑笑,“毕竟是上面来的人,没办法的……”
杜时栩看她,嘴角笑意渐渐收起。
乔千屿微微一顿,话音一转,“不过,我是生意人,世道怎么变,我都要赚钱的嘛,地头蛇我做不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发大财。”
“乔老板是明白人。”杜时栩哼了一声。
“碰头交接的事让小白龙和甜ay去商量吧。”乔千屿的手挽进宋玉珂的胳膊里,正事说完就转开了话题:“你们要不要找猫儿?算我账上。”
“乔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有人高声应和,两个人的谈话一眨眼就变成了庆祝派对,喝了两杯酒后,就开始不分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了,杜时栩招呼一群人围着桌子玩十点半,宋玉珂旁边挤着人,挨着乔千屿,顺便帮她拿着牌。
房间里光影摇曳,灯光昏暗,暂时没有人认出她来。
“要不要牌了?”发牌的八角帽一手举出牌,附身往几个人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我给一点小提示,牌不大,不过两点,要牌的,喝酒。”
手里是红桃五,方块二,梅花三,加起来已经十点了,不拿牌是最保险的玩法,作为一个商人,乔千屿的运气应该不会差。显祝赋
“我要。”
乔千屿拿下一杯酒。
“我也要。”对面的杜时栩直接拿下两杯酒,挑衅道:“乔老板,这牌我赌它最大是个a,你要了也没用。”
杜时栩在试探,宋玉珂看向乔千屿的时候,她已经往自己前面拨回了五杯酒了。
“a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