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你,你不知道找我?”
“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儿?”
“我在你过伯伯家。”
“——那过伯伯怎么说他找不到你。”
付南风笑了笑,“什么时候说的?”
“前几天,周末的时候。”
付南风带他去吃大餐,边吃边说,百里子明喜欢吃面食,也喜欢吃河鲜,付南风给他点了一桌子菜,看他慢慢吃:“你都这么大了。”
“你一走六年,我当然要长大啦,不然岂不是怪胎?”
“再大也是舅舅的小子明。”
百里子明越大越像舅舅,两个看上去不像舅甥,反而像兄弟俩,只是百里子明更活泼,青春可爱:“大就大、小就小,舅舅,这个不要乱用。”
“唉,大了,”付南风感慨,用温柔的笑声揶揄他:“思想都龌龊了。”
“舅,你到底喜欢华元哥还是过伯伯?”
“关你什么事?”
“过伯伯这几天心神不宁的,还要去现场、出外勤,我怕他出事。”
这样说,可见百里子明跟过凡尘关系确实好,过凡尘看着百里子明,总觉得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付南风,爱屋及乌,有求必应。
家里姜孟教训子明,首先是由宋问护着,宋问护不住,百里子明就往过凡尘那里跑,什么都不带两手空空跑出来,找路人借手机给过伯伯打电话,过伯伯不管在哪儿,都会过来接他,带他去避难,过凡尘家里的另一间房就是留给子明住,只是现在子明住校了,不怎么过来,才收拾起来。
“普天之下,谁是他的对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过伯伯这些年中过几次枪了。”
“中枪?”他们两个胡天胡地的时候都关着灯,付南风确实摸到过他身上有几块疤,但枪伤,他没发现——他没想到——“他说是自己做了微创手术。”
“……倒也做过。”
“他走之前跟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就问了问你的情况,我说不晓得,只知道回君山了。”
付南风一直在想那句枪伤,心里悬着事儿,有些心神不宁,“……你们没人告诉我。”
“那会儿你们没信号,联系不上,后来过伯伯醒了,他不准我说。”
“他不准你就不说?”
“你远在天边,县官不如现管嘛。”
付南风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没有,你、他,你们还瞒了我什么?”
“没什么,我同过伯伯联系也不多,他总在忙。”
“——是,他是很忙的。”
“你们快点和好,”百里子明不再问付南风喜欢谁,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过伯伯和你加起来都八十岁了,不是八岁,你们不要再幼稚啦!”
“是他呆头呆脑,笨驴一个。”
“你一走六年,一条消息也不给他,他患得患失很正常。”百里子明说到这里也感慨了一声,“舅舅,还是你狠心啊!要是过伯伯那次救不回来,你们不就错过一生了么?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喜欢他。”
“呸呸呸,童言无忌!”付南风像他小时候一样拍拍他的头,“吃你的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再过三天,过凡尘回来了,他看见家里有付南风什么都没说,上去就给了一个深吻,接着拉着人去卫生间洗澡,在浴室的热水下就来了一次,用毛巾裹着南风上床,床上又来了几回,这一次很温柔,他一秒钟都不舍得跟南风分开,两个人下身连着,上身贴着,还要交换一个又一个亲吻。
付南风本来想跟他说话,也来不及说,过凡尘身体力行什么叫做堵嘴,他把付南风每一句要说的话吃掉,每一声难耐的呻吟也吃掉,这一次与第一次、第二次又有不同,过凡尘特别体贴,温柔小意,他观察着南风的情况,感觉南风餍足了就停下来,然后带他重新洗澡,洗澡时南风又想要,过凡尘继续给他,水哗啦啦留了一个小时,干区也都是水,南风上瘾一样不肯下来,过凡尘就抱着他边做边刮地。
厕所不能待了,他们再回到床上做。
总之,这次过凡尘把付南风做的睡过去,后面肯定是洗了,但付南风不记得,在他不记得的哪些时间,过凡尘把他身上每一寸地方都含在口里,轻轻的抚摸,付南风不再吐出抵抗或绝情的话,很乖,睡着的样子很可爱。
第二天付南风还在睡,过凡尘给他煮了粥、鸡蛋和玉米,然后去上班,照惯例忙一天,到了晚上准点下班,到家时付南风还在,没有不翼而飞。
“今天太晚,没菜买了,我去食堂打的饭。”
“正好我试试你们食堂。”付南风帮他把饭菜接过去,摆上桌子,过凡尘去厨房拿碗筷。
“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很舒服。”
过凡尘用左手吃饭,右手要牵着付南风,这是他第一次表现这么黏人,付南风心里软软的,让他一直牵着,等吃完过凡尘又要收拾,付南风也站起来收,“你在我视线里就行。”
“一起收快。”
过凡尘不让,他干脆赶付南风去洗澡,付南风笑着不走,说要一起洗。
过凡尘把塑料盒扔进垃圾桶也不收了,他们又开始□□。
这在很短的时间成了他们的惯例,只要回来,吃完饭,他们就开始□□,像是要把分别的十年补回来一样,过凡尘再没有提过其他人,也没再提过让付南风不开心的任何事,他上班就专心工作,下班就全神贯注的陪着付南风。
付南风偶尔会问他工作顺不顺利,能说的案子他也说给南风听,不能说的就直言有规定,付南风只是找由头跟他聊天,并不刨根问底,他们说没两句又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