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不见百里师兄,”过凡尘同秦松涛寒暄,“不知道他近来如何?”
“师父他挺好的,知道过师叔要来,还说要开一坛酒喝。”
过凡尘负责社交,其他武当弟子负责听故事,没听两句,各自上了车,“二十年前来华山还是吃百里师兄和承影剑的喜酒,一晃二十年,不知道华山变了没有。”
“——师叔,到了师父面前,可千万不要提那个人。”
“哦,为什么?”
“唉,因为她,师父很伤心。”
“子明隔三差五上华山,也不提他妈妈吗?”
“子明是子明,这又怎么一样呢。”
“好,”过凡尘点点头,“他们两个怎么回事,你也同我说道说道,免得到了师兄面前犯他忌讳。”
“……想不忌讳倒也有点难。”
“这又怎么说?”
秦松涛苦着脸,他也听闻了过凡尘被付南风所伤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事儿,这对异门师兄弟伤在同一对姐弟手里,让人不免同情,他不设防,竹筒倒豆似得说给过凡尘听:“当年师娘……啊,不对,当年那个人跟师父大吵一架,拿着剑在华山劈了好多东西,连山门前的百年迎客松也给她劈没了。”
这个事儿过凡尘有所耳闻,“好像因为迎客松是他们初见之地,婚礼上提过。”
“那个人最狠的还是把师父的爱马也劈成两半,说那是她送的,看师父养了这么多年,就带一半走。”
过凡尘咋舌,不由想起阿宝,暗道南风比他姐姐脾气还是好多了。
“师父不让她走,她狂性大发起来,还要劈死子明,没得奈何,师父就让她下山了。”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那年我刚拜入华山,亲眼所见!”
过凡尘拍了拍他的肩,“可吓坏了吧?”
“就是师父伤心,那个人带子明一走,师父垮了一半,后来宋师叔带子明上山,见到儿子,师父才好了点。”
“那百里师兄就一次没再去见过她?”
“一开始,她说师父敢出现她就杀了子明,后面她再婚,就没什么可见的了。”
过凡尘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一定小心。”
“二十年前来华山还是吃百里师兄和承影剑的喜酒,一晃二十年,华山门前的迎客松的没了,唉,一切可是大变样啊!”
秦松涛看着跟百里约寒暄的过凡尘张口结舌。
“沧海桑田,无物不变。”
“那倒也是,子明也从一个小不点长到这么大了。”
百里约负着手,走在过凡尘前面,两个人就这么抛下其他人,朝山林深处走去。
“秦首席?”
“……我带你们先去放行李。”
“那师兄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师父应该会留他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