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来还车。
黑眼镜坐上驾驶座,回头对解语花道:“花儿爷,现在也不早了,这边离解家挺远的,要不今天就去我那儿将就一下?”
解语花点点头,没说什么。
到了黑眼镜的地方,是一套挺高级的复式楼,解语花随口问他:“这是你家?”
黑眼镜笑道:“只是行宫之一,狡兔也有三窟,我这种人当然要多准备几个藏身之处。”
解语花哼了一声,不予置评,直接找了个沙发坐下。黑眼镜拿出两瓶酒,递了一瓶给他。
解语花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叹道:“酒不错。”
“人更不错。”黑眼镜说着,也一屁股坐下来。
喝着酒,两人东拉西扯几句就聊开了,也许是刚才一起亡命逃跑的缘故,把以前同生共死的亲近感找了回来,本身都是能说的人,凑在一起,又乘着酒劲,说得哈哈大笑。
提到荒漠古城那一路,免不了谈起吴家小三爷和那个哑巴张,解语花就说起他小时候和吴邪在一起玩的事情,黑眼镜好像很感兴趣,连着问了很多问题。
“吴邪其实和我很像,但是他更幸运,从小能够离开这个圈子。看着他就像看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没有去学戏,没有继承解家,或者我不是解语花,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安安静静过日子”
这时两人都喝得有些飘了,解语花的眼神有点散,黑眼镜傻笑着盯着他的脸,忽然轻轻叫了一声:“雨辰。”
解语花眼里闪了闪,像是没听见,又灌进一口酒,接着说道:“等以后解家撑不下去了,我也学着二爷办个戏班,调教几个徒弟,其他什么事也不管,钱不够用的时候就找个肥斗倒一倒。”
黑眼镜也随着他说下去,就问:“你家那位二爷,是什么样的人?”
“有情有义的人。”
想了想,解语花又道:“他们都说戏子的感情做不得真,但是他不一样。二爷以前最爱跟我说的话是,干这行当的,知心人能找到一个就够了,要是这个人还能一辈子陪着你,就不算白来走一遭。”
“他说的这个知心人是你师娘吧?”
解语花点点头,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哪天闲下来,我也去找间茶馆,天天上那儿坐着,看有没有女孩子要赎身的。”
黑眼镜举起酒瓶晃了晃,道:“现在哪还有那种事!你真要赎,我就去茶馆门口站着,你来赎我怎么样?”
解语花一听就笑了,“你?你值几个钱?”
“对!”黑眼镜用力点了一下头,贱兮兮地笑,“我是不值钱,你解当家肯定比我值,那换我来赎你?”
“去!”解语花一巴掌拍在黑眼镜肩膀上,“我卖身给谁呀?要你来
赎。”
“卖给解家呀,你不是把二十多年的人生全赔进解家了?”
解语花愣了愣,随即笑开了,仰头把瓶子里的酒全灌进喉咙里,然后道:“你他娘肯定赎不起小爷!你丫可别忘记啊,还差我一顿饭钱”
黑眼镜不说话,一个劲儿笑,解语花趴过去扳着他的脑袋问:“瞎子,你不是旗人么?要是搁在清朝,那就是八旗子弟,天天游手好闲,在街上遛鸟。”
“得了吧!”黑眼镜一把揽住他,笑道:“我要是八旗子弟,就派一溜儿小弟替我去下地,掏出来的明器算我的。”
“就你这样,还想赎我?”解语花眯起眼翘着唇角笑,酒气上涌,脸颊上红扑扑的。
黑眼镜心痒得要命,那么一大块肉就在嘴边,还是自己扑过来的,不吃是傻x!
这么想着,他一手按住解语花的腰,心里暗想戏骨就是不一样,这腰又柔又韧的。另一手托起解语花的脸,低头就亲下去。
嘴唇刚碰上嘴唇时,解语花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黑眼镜抱得更紧,不客气地压住他,两人烘热的鼻息呼在对方脸上,混着酒气,竟有股醉人的味道。
舌尖舔着紧闭的唇瓣,然后轻轻含住,耐心地吸允。体温升得很快,听得见唇上传来的水渍声,那种火热迷醉的感觉慢慢侵入,诱惑着解语花放任自己。
但是下一秒,他就伸出手把黑眼镜推开了,后者没有再继续,顺着他的力道收回手。
谁也没有说话,黑眼镜看着解语花黑色的眼眸,平时发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出奇的沉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黑眼镜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对解语花道:“你想想吴家小三爷和哑巴张,我来做你的知心人,陪着你一辈子,这样不好么?”
听到他的话,解语花仰头发了一会儿呆,那句话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然后他认真地摇头道:“不可能。”
没等黑眼镜问为什么,他自己先笑了,“因为我是解语花。”
黑眼镜沉默半晌,开口却道:“醉了吧?”
“嗯,醉了。”话一说完,解语花就倒在沙发上,靠着扶手闭起眼睛。
才打完架,又喝进不少酒,他确实很累了,一闭上眼睛睡意立刻袭来。
沉入之前仿佛听到耳边有人说话:“我看到的都是解雨辰,亲娘给的名字,不丢人。”
见他真的睡熟了,黑眼镜把他从沙发运到房间的床上,别看身高差不多,解语花是唱戏的骨头,抱起来轻得很。
料理完解语花,黑眼镜出来把剩下的那点酒全部灌进肚子里,然后晃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解语花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他一爬起来立刻看了眼枕边,手机好好在着,便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