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锦的三连问,赵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不了解赵言,这个人就算是头上悬一把刀,也会睡得很踏实。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要告诉他你的幕后主使,他不仅不会杀你,不会赶你走,反而会留着你,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再者说来,毕竟是两国和亲的大事,除非他还想回到西北边陲,否则,他永远不会向父皇揭发你。懂了么?”
“如果没有你说的这些如果呢?”
苏锦的眼里浸入了一丝丝清冷。
“是不是我这条命就为此交代到你们兄弟的手里了?”
苏锦冷笑着看向园中的青松,却等不来赵誉的解释。
“那么,既如此,你又要我这个棋子在睿王身边做什么呢?”
苏锦站起身往赵誉身边走了两步,定定看着他:“我猜,你不会让我在睿王府好过的吧?”
赵誉不由嗤笑一声:“别的探子会做的事情,我都要你做,而且,要光明正大地做给睿王看。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锦稍加思索,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渐渐明白,这是在所谓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呢?
“倒是我小看了你!”苏锦复又坐回石凳,“消息还是要给你传的吧?”
赵誉回道:“那是自然,做戏做全套么!”
挑衅
苏锦没有在园中久留,待隶王的话说完,便起身回去了。
隶王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初让苏锦替嫁的决定做的太过仓促。但也仅仅是一瞬,这个念头便打消了。
他运筹帷幄多年,没有一件事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苏锦亦如此。如若不是皇帝多疑,非要将元夏的亲事指给睿王赵言,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晚风掀起园中的花香覆在他的脸上,夹着些许微凉,赵誉不禁打了个寒颤。
京都的春不知何时冷的让人心颤。
苏锦迈着轻盈的步伐返回座位时,才发现赵言似乎喝了些酒,脸色微微渗出几丝潮红。
“什么事引的睿王殿下竟在此喝上酒了?”苏锦嘲讽他一句,顺手端起面前的酒盅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酒味浓烈地刺鼻。
早在她来之前,赵言已经喝地有些不省人事,正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听见苏锦的声音,他才睁开微醺的眼睛,向她望了一眼,低声笑道:“本王的王妃,密会大靠山去了?”
苏锦的身子僵了一僵,明显被赵言的话惊到了。她扭头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透着暧昧的光晕,似是清醒,又像是醉地迷瞪了。
半晌,苏锦浅笑一声:“你派人跟踪我?”
赵言像是看自己的宠物一般,冷笑道:“就许他在我身边安排人,不许我安排人跟踪你?”
苏锦挑眉道:“我只是散步时恰好遇到你的皇兄而已,会有人这么蠢,在你眼皮子底下对暗号么?”
“别急着否认,还有比这更蠢的事,我相信,你们做得出来。”
赵言转回目光,对着迎面走来的太子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