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桥拿着背包站在柜子前,这件想拿那件也想拿,活像第一次出门春游的小学生,连薄绒的外套都忍不住想打包进去。
汤圆蹲在一旁看他忙来忙去,不大的包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压力,拉链大大张开,像吃撑了的人,连嘴都合不上了。
郁桥看着满满的包裹,第一次出差兴奋又忐忑的心情渐渐消退,多拿点到底是拿多少,他坐在床边,心情低落下来。
汤圆呆毛一震,连忙扑棱起来飞过去,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难过起来了。
小鸟弯着脑袋去看郁桥。
哭了?
郁桥挡住小鸟眼睛:“你干嘛?”
“啾啾。”鸟鸟关心你。
他才不信它。郁桥捏住汤圆转了个方向,自己把背包里衣服都倒出来了。
他搓了搓脸,告诉自己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沮丧。
不就是选择困难症和优柔寡断吗,大家都会有。
他也是能学会断舍离的。
他挡住小鸟往后看的脑袋:“我要换衣服了,你自己去那边玩。”
汤圆一蹦一跳地躲在衣服堆里,翅膀交叉挡在眼前。
郁桥脱下身上的短袖,看了眼袋子里的驱蚊喷雾,给自己套了件背心,找了条收紧裤脚的宽松运动裤。
正准备把长袖卫衣往身上套,他一回头就看到一双豆豆眼从翅膀的缝隙里露出来。
“你干嘛偷看啊!”郁桥拿起旁边的衣服丢了过去,把小肥鸟砸了个仰倒。
“……事情就是这样。”郁桥将迷迷糊糊的小肥鸟双手捧起来,背上背着自己的双肩包,乖巧得站在桌子前。
路景焕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郁桥,把前台的小风扇塞进了他包里,接过他手里的小肥鸟,叮嘱他:“下次别奖励它。”
“……什么奖励?”郁桥问号还没升起来,就被塞进了车里,他连忙把晕车药打开吃进去。
“你现在吃倒也成。”路景焕启动车子,“这药其实是为最后一段路准备的,你先吃到那时候正好到药效起效时间。”
郁桥咕嘟下一大口水,拧紧了瓶盖,给自己又做了一次心理准备。
这一次出差到底是去什么样的绝境啊。
听起来不像去和别人对接,像要去深山里三顾茅庐。
“路哥做生意真是辛苦了。”他感叹道。
路景焕:“?”
开车的大老板不懂小员工的心思,他正希望接下来这两天天气能跟天气预报说的一样。
千万别下雨。
千万。
……下雨了。
“路哥!前面那个是不是加油站?”
天空闪了又闪的雷,黄豆大的水珠砸在车前玻璃上,已经不怎么看得清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