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被轻敲两声,周光赫推门进来,见妻子仍在披着毛巾毯抄经,一时呼吸停顿。
“还在忙?”
施存玉顿了一下毛笔,把它放在一旁,温声说:“怎么这样客气?”
“前两天不该吼你。”周光赫在漫长睡眠以后恢复了几分清醒,说:“这些天,被公务弄得有点急躁,怕你难过。”
施存玉见他话里有话,又表现得比平日还要温和,知道是有事要商量。
“出什么事了?”
周光赫喉结滚动,过了几秒才道:“白礼邀请我去一趟赌船,但我活动资金不够,不能把家里的活钱全都投进去,在寻思怎么办。”
施存玉微微皱眉:“赌船?”
“光赫,你不会是上瘾了吧?”
“怎么会。”周光赫松开咽喉处的扣子,觉得房间里有点闷:“我是去结交人脉,又不是专门奔着钱去。”
施存玉低头看着满桌经卷,问:“你希望我拿出多少?”
“八百万。”周光赫说:“我那边有些钱不方便动,家里会注意到。”
“现金的话,”施存玉回忆道:“我卡上还有两百万,都是你以前给我的零花钱,平时没怎么动。”
他起身取出银行卡,推到丈夫面前。
“密码是你的生日。”
周光赫不假思索收了卡,皱着眉想还能去哪里凑钱。
他并不如大哥那样能参与家里的生意,也并未受过重用。
不光如此,母亲一向会定期查账,还对大额家产变动极其敏感,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动静。
哪怕是当年为了离婚卖肾的那五百万,也先是过了她的眼。
如今要去赌船上一掷千金,他努努力也能挤出一些钱,但还是先来妻子这里碰碰运气。
以施存玉这么好哄的性子,说不定能榨出不少。就算赌输了全砸进去捞不回来,以后再买点小礼物哄哄就是。
“存玉,再帮帮我。”他焦躁道:“那一趟船上有很重要的人,我不能错过机会。”
“我明白的……先生,实在不行,咱们和家里人说一声?”
“我妈的脾气,你领教过。”周光赫拖延片刻,见施存玉还不应声,才把想讲的话说出口:“要不,你去办两张信用卡?”
“以家里的钱,很快就能帮你还清,何况我下船以后筹码都会兑回现金,不会让你难办。”
施存玉没有反驳,手指握着桌沿,眼眶无声无息地红起来。
周光赫一愣,知道妻子是想起来大学时代的噩梦,立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你弟弟不一样。存玉,你知道我最舍不得你难过。”
施存玉红着眼眶仰头看他,说:“我都知道。”
“光赫,既然你缺钱,我当然要帮你。”
周光赫愣了下,没想到对方能有这么好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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