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放下两杯清茶后,来福悄然而去,刘昭则是被眼前的茶水勾住了魂,无他,实在是这茶香太过醉人。
如果说屋内的清香是盛夏时的青岚,那这茶香便是初春时的微风,令刘昭忘却了眼前的一切,直到樊荣请他饮茶时,才如梦初醒。
刘昭慢慢捧起眼前天水碧茶杯,尽量回忆着先生们教的品茶礼,他先是轻吹一口热气,而后小心翼翼的细品了一口。
“居然不烫!”
令他惊奇的是,看上去滚烫的茶水并不烫嘴,而是如清晨的甘露,又如夏夜的清风,轻抚着他的咽喉,之后直达胃部。
“这……居然不胀了!”
在茶水入肚的一瞬间,刘昭觉得自己吃下的东西立刻消失不见,身体变得暖洋洋的不说,还有一股热流自胃部窜向了四肢百骸,令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啊真舒服!”
话音刚落,刘昭顿觉不妥,急忙坐正身子,不好意思道:
“我……嘿嘿,是我无状了!”
“无妨。”
樊荣并不在意,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昭,见他胸前有着一道歪歪斜斜的缝口,似是想到什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
“天色已晚,我便不留你了,来福,送刘昭兄回去。”
“诺。”
见对方端茶送客,刘昭起身行礼告辞,随着来福出了楼阁。
——
“到了。”
“哦,多谢来福兄。”
向来福行了一礼后,刘昭大步进了住处。
屋内,白炽的华光已经点亮,一众少年围在一处,吵吵嚷嚷的甚是兵荒马乱,刘昭刚一进来,便看到赵毅死死拽着一人的袖口,拉着对方就要出门。
“赵毅,你们这是?”
“啊!是刘昭,正主回来了!”
见是刘昭,赵毅惊叫一声,随即面色一喜,献宝似的捧着一物,用他那沙哑的嗓子尖声道:
“刘昭,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一锭金子也不拿出来给俺们开开眼,倒让这小贼先掌了眼!”
“俺不是贼!”
更加尖锐的嗓音炸响,刘昭向地上一看,被赵毅拉着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马升。
此刻的他眼中含泪,衣衫凌乱,脸上还有着两道墨痕,刘昭一愣,好奇道:
“赵毅,你拉着马升兄弟做……嗯?!”
话未说完,刘昭也是看清了赵毅手中的东西,正是他中午落下的那锭金子。
“这个咋在你这儿?算了,没丢就好了,俺还得还给人家。”
刘昭接过金子,脸上挂着失而复得笑容,
“别人的啊,俺说你咋有金子,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是他!这小子拿了你的金子!被俺抓了个正着!”
赵毅忽然大叫着,并拉起了地上瘦弱的马升,后者自是不依,奋力挣扎着,并带着哭腔大声道:
“不是俺!俺没有!俺只是正好从地上捡起来而已!”
“这……”
刘昭虽然愚钝,可也大概明白生了何事,瞧了眼满脸自豪的赵毅,又看着委屈巴巴的马升,犹豫道:
“俺……”
“刘昭,你在这儿干啥?俺还以为你还在武院,诶?毅哥儿,你拉着马升干啥?”
忽然,两道身影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身材富态,相貌堂堂,正是赵诚,另一人则干巴黑瘦,独独一对眼睛很是明亮。
“就是,毅哥儿,有啥话好好说啊,你看马升都成啥样了,诶?金子!刘昭,你的啊?看不出来嘛!”
王大虎凑到刘昭身前,细细打量着那锭金子,赞道:
“俺还是第一次见金子呢!还是这种成色十足的官制!”
“确实诶!”
赵诚亦是凑了过来,瞪大眼细细看着那小小的金子,脸上流出一丝动容之色,
“这做工!这铸造之法!这才叫巧夺天工啊!”
“诶,诚哥儿,你不是学木刻的吗?怎么还懂这铸造啊?”
刘昭很是好奇,他明明记着赵诚学的不是这个才对,
“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