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宋鹤一还说和自己睡一个屋。
李恩年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宋鹤一,这才想明白,宋鹤一一开始就没打算俩人睡一屋,那都是忽悠自己着玩呢。
李恩年想着刚刚点头同意宋鹤一和自己睡在一张床的自己,登时恼羞成怒,一个枕头就撇了过去。
宋鹤一灵敏地关上了门,枕头“啪”的一下砸到门上,软趴趴地滑落下去。
“宋!鹤!一!”
什么家的感觉,都是放屁。
他今天晚上不抽死宋鹤一他就跟宋鹤一姓!
凌晨三点,宋鹤一坐在床上,床头亮着一盏灯,他手里拿的是竞赛的题目。
倒计时显示只剩下不到三十天就要比赛了,但宋鹤一一手拿着笔,一手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也没写出几道题来。
他睡不着,也算不进去题。褪黑素的药效都要过了,可是脑子迟迟静不下来。
宋鹤一定定地看着七扭八歪的公式和密密麻麻的题目,也不知沉默了多久,突然跟崩断了什么弦似的,坐起来一把撕烂了卷子,把零碎的纸片发泄般地团成了一个球扔在地上,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就这种狗屁题目。
换作以前的宋鹤一,要是有人能和他说他日后会连这种题目都算不出来,他一定会拍一张满分试卷到那人脸上,让那人睁大他的狗眼看清楚。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力高度集中地做题了,现在他可能连考场都上不去了。
奥氮平的瓶子就放在一边床头灯下,好像在不声不响地看着宋鹤一愚蠢的举动。
宋鹤一似乎也发觉了那个药瓶,停下脚步阴沉地看着瓶身上的那几个字,似乎撒气似的一把拉开抽屉,把药瓶“咣”的一声摔进了抽屉里。
随后他抱着脑袋蹲下身,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膝盖里。
他在干什么蠢事?和药瓶撒什么气。
但是他不想吃药,也不想睡觉。
他想打人,想摔东西。
宋鹤一看着地上被他撕的乱七八糟的卷子,越想越委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李恩年还在隔壁。
一想到李恩年,宋鹤一心中的那点委屈,又一点点变成了愧疚。
哪有什么为什么,一切还不都是他活该,他本来就该这样。
。
宋鹤一也不知道自己折腾了多久,似乎天空都要泛起鱼肚白了,他才因为折腾累了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等到上学的闹钟吵醒宋鹤一的时候,宋鹤一感觉那个闹钟好像塞进了他的脑仁里,头要疼炸了。
应该不是感冒,应该只是单纯的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