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傅身香夹杂了一些芙蓉花的味道。
奚家没有种植芙蓉花。
苏巧珍嫌傅身香用起来麻烦费时,从来不抹。
那么奚自成身上的香味,是从哪里染上的?
奚云岫敛下眉宇异色,转头面向苏巧珍,让苏巧珍先将嫁妆里最重要的田庄,和整整两条街的铺面房契交出来。
大昭的房价不算离谱,燕京城的一套四居室,价值五十两左右,两间两层的小楼,约莫三十六两。
一个普通杂役的工钱,一年到头,差不多能挣十几二十两。
全家人协力,踏实勤勉,积攒两三年,不出意外,是能全款拿下一套房子的。
因而铺面的租金也不贵,按地段的好坏,月租五百文到一两二三不等。
可架不住聂绮罗的铺面多,合计下来,只靠租金一年就有两百多两的收入。
田庄倒是不大,只有三十亩地,丰年营收能有二十两,歉年能有八九两,佃户取营收的三分之一交租。
不过田庄每个月都来供给新鲜蔬菜,和鸡鸭羊肉,这份价值无法细算。
之前这些收益,都进了苏巧珍口袋,从今日起,奚云岫要收入自己囊中。
她使唤了个小厮,吩咐小厮帮她通知铺面的所有租户,和田庄的管事,明日晌午到她这来一趟。
去田庄的路远,不能让小厮白辛苦。
奚云岫刚把嫁妆拿回,还没摸到实打实的银子,手头能做打赏用的,只有原身自杀吞的那点金子。
她洗刷擦拭干净,塞给了小厮。
小厮立即笑逐颜开的跑出去办事。
苏巧珍照着单子在库房扒到半夜,才总算核对完单子上的东西。
库房也差不多被清空了。
奚云岫讽刺一笑,这就是奚自成说的,原本库房里的东西也不少?
索性库房的东西是多是少,对奚云岫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妆单子上的东西,给她一样不多,一样不少的装起来。
奚云岫监督着人把东西挨个装箱,在单子上写着对应物品名的后面画勾。
末了指着没有找到实物画勾的物品名,对苏巧珍道:“苏姨娘,这十几样东西去哪了?麻烦苏姨娘解释一下。”
“我怎么知道!”苏巧珍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这些年大小姐养在闺中,不问世事,哪里懂得掌家的辛苦。
老爷当官不易,逢年过节都要和公卿同僚走动,走动总不能空着手吧?肯定得从库房挑一些像样的东西相送,来维持体面。
你娘活着的时候,就都是从她嫁妆里挑东西帮老爷送礼的,我延续你娘的传统,也从她嫁妆里选东西送人,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你还要把送出去的礼,挨个要回来?你做得出这种荒唐事,老爷可丢不起这脸!”
奚云岫戏谑的看着苏巧珍,先卖惨表明自己的劳苦功高,再举聂绮罗活着时的例子,证明自己拿聂绮罗嫁妆送人的行为的正当性。
最后给奚云岫扣个‘行为荒唐’的罪名,理所当然的站在孝悌的大义上,对奚云岫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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